总觉得这句话不止对宗主说,还有可能对她说,是因为她怀疑他,所以报复她的吧?
话说回来,这句话能带吗?带了她也嗝屁了,就算宗主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她。
还有啊,怎么解释都是问题。
余玉坐下来,仔细想了想,事还是要说的,不然宗主会对魔修防备。
如果魔修真的在他化神的时候助他,他搞不好以为是害他,心生排斥之念,魔修让他这样,他那样,岂不是害了他?
魔修给她看的是记忆,他自己的,不可能有问题,他那个性子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给她看回忆,又是化神期的修士,没必要骗她,也没必要骗宗主。
只要他想,一口气灭完就是,真没必要花心思维护关系。
所以这事八成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就只要说服宗主便是,怎么说服她还要好好琢磨琢磨。
“无需那么麻烦。”
魔修一直在听她的心声,对她的心里话了如指掌,“只要让他打开一个代代相传的匣子便是。”
余玉眨眨眼,心里起了好奇,“什么匣子?”
本能感觉跟魔修有关,要不然魔修不会这么说。
他居然知道宗内有个代代相传的匣子,一定没少偷窥吧,余玉都不知道。
余玉肉眼可见魔修抬起手里的烟斗,她本来离得远,陡然到了魔修身边,盘腿坐着,想逃都来不及,‘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被烟杆敲的。
余玉捂着额头,心里泪流满面,偏是自己胡思乱想惹的祸,只好自己承担。
当然啦,小不满还是有的,余玉望大佬的眼神里装满了怨念。
大佬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
余玉撇撇嘴,心说大佬身边太危险了,还是离远一些吧。
他那个神通委实厉害,就像缩地成尺一样,本来坐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一下子就去了身边,都来不及反应,已经挨完了。
第一次大佬给她传记忆的时候她就该明白了,那时站在一米开外,后来两米,现在直接下了小桥,站在潭边。
似乎潭边他改变不了,又好像可以,余玉可没忘怎么被困在那个神通里的。
魔修嘴角微微勾起,又板下脸,面色如常一般继续刚刚的话题,“万剑仙宗的开派祖师爷留下的。”
打完人还能这么淡定的跟人聊天,也就只有他了。
“哦。”余玉没什么劲的回应一声。
挨打了,瞬间聊天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什么……”她指了指外头,“我该回去了。”
有很多要忙的,首先是宗主的事,其次是到了接班的时间,不按时接的话,她会被人怀疑。
大佬点点头。
余玉从墙上拔下自己的剑,扛着剑大摇大摆离开。
越是与大佬熟悉,越晓得无需那般小心翼翼和紧张,现在就像对待普通人似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没毛病。
折清翘起二郎腿,一直坐在椅子里看着,待人走远,目光才从洞口,挪到角落里的花花草草上。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渣女,同样的套路忽悠完别人,又来忽悠他。
余玉给明净在万剑仙葬里种花花草草的事他知道,余玉还给雪兽种过,师父种过,给许多人和兽都种过。
到了他这种境界,只要他想,几乎没什么能瞒过他,即便是过去的事,他也能推算出来。
小朋友太没有诚意啊。
闭上眼,潭面上无数黑烟滚滚,钻入烟斗内,连同法力化身一起,烟斗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慢慢沉入水中,到了他身边,被他收进紫府小天地内。
应付完小朋友,又该睡觉了……
余玉本来打算先去万剑仙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宗主,结果刚出了大雪山,便被一个玉简招去了药山峰。
药山峰长老似乎发现流夜不见,没人照顾他的药田,诸多仙药萎靡不振,余玉去的时候长老正在检查,面色阴沉,周身低气压凝聚,压的她喘不过气。
余玉一句话不敢说,跟在长老身后,检查完整片药田,长老才深吸一口气,问,“怎么回事?”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怒火。
余玉不敢怠慢,连忙解释,“前几天流夜下山去拍卖灵器,曾与弟子换了值岗,还有一个钟头才到弟子。”
她本来打算用这一个钟头去万剑仙葬,现在看来不行了,长老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善了。
“流夜呢?”
长老压抑着的怒火越发有迸出的意思,就像一座火山,随时会喷浆似的,着实吓人。
她不禁有些后悔,这几日太浪,忘了过来看看,不过她平日里从来不来,这回例外的话,怕被人怀疑。
余玉摇头,“弟子不知,弟子与他换过岗便去闭关了。”
长老这才留意到她的修为变化,别的可以假装,这个装不了。
炁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