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潜意识里他还是不相信有人能把楚骜放出来。
等易浔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易峥趴在地上不知生死,至于清毓,像条大狗,摇着尾巴站在红衣人旁边,虽然只是背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瞳孔顿时不受控制地放大,喊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间的名字。
“花迟住手,休要伤我门中弟子!”
红衣人转过身来,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他竟是浮在半空中的,面上覆着恶鬼面具,但露在外面的皮肤白晃晃一片,那双眼睛像是能将人魂魄都勾了去,尤其是在听到他这句话以后,对方突然笑出声来,那声音宛若带了电流,电得人四肢酥麻。
“易浔老儿,凡事要讲道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他了,这次可是你的弟子非要跟着我回天杌山,我还怀疑你们天墉门是不是虐待弟子了,要不然怎么个个都想走,对吧小清毓?”
清毓是清字辈弟子,比花迟晚入门数年,称呼前面加个小字倒也不为过,何况当事人都没有半点不情愿,眼睛里全是痴迷神色,这种时候,只怕白韫递把刀给他,让他杀了易浔,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易浔强自镇定,冷下脸呵斥,“清毓,还不赶紧过来!”
白衣弟子眸光闪烁,似乎在挣扎,但最后还是坚定地站在白韫那边,甚至替他说话,“掌门,你误会了,花迟并没有伤害我,他跟传言中不一样。”
幸好易峥晕过去了,他如果是醒着的,恐怕会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什么叫没有伤害,自己不就是铁证吗?
“花迟,你到底想怎么样?”
易浔懒得跟他纠缠,转而将问题抛给白韫,他算是看明白了,白韫不松口,自己这个弟子根本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也得提防着他是不是会倒转来咬自己一口。
不过今日一见,花迟身上的气场似乎弱了点,想想也对,如今该是他闭关的时候,提前出来肯定有所影响,干脆趁此机会…
对方扑哧笑出声来,“怎么突然跟我这么生分啊,好歹师徒一场,让我猜猜看,你肯定觉得往常我都在闭关,现在出来肯定功力大减,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师父说我猜得对不对?”
花迟以前也叫过师父,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喜怒,但尊敬还是有两分的,后来被抽去灵根,逐出天墉门,易浔就再没听到这两个字了,眼下被白韫一唤,莫名透出嘲讽的意味,尤其对方还猜中了他的心思,饶是易浔脸皮向来很厚,这会也觉得面皮滚烫,有些心虚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你早已被逐出天墉门,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今日就当为民除害了!”
白韫拍了几下掌,语调慵懒,“说得真好,配得上你道貌岸然的样子,小清毓,以后可千万别学你们掌门,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偏偏不干人事。”
易浔皱眉,本能地想要反驳,好歹有小辈在这,他还是要脸的,然而刚准备开口对方就一句话堵了回来,“跟我就别装了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或者你想把墨昀找过来当面对峙?”
“师弟——”
话音还没落下,正主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