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爱副人格02

恃宠而骄[快穿] 淮色 4180 字 8个月前

之前半坐在地上的少年已经站了起来,五指张开放在水龙头下面,水流声哗哗作响,溅起来的水花落在池边,他们心头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人竟然连洗个手都这么好看。

“时湛!”黄毛又喊了声名字,音量却本能地低了几个八度,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把对方跟珍宝一样对待,明明应该毫不留情地下狠手欺负。

“想要?”

背对着他们的人总算回过头来。

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嘴角牵起一个弧度。

这时候的手机只比诺基亚薄一点,颜色也单调,就那么几种,女孩子惯用粉色和白色,男生喜欢黑和灰,白韫拿在手里这个就是黑色的。

手机被抛来抛去,稍不注意便会摔个粉碎,然而这会却没人在意,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时湛身上。

对方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为了遮住那张过分扯眼的脸,时湛的刘海向来又厚又长,几乎盖过下眼睑,很少有人能真正看清他长相,连论坛上放的也是远距离低像素的照片。

学校里的女生之所以扎堆往他跟前凑,不过是因为当初拿篮球砸时湛的高年级学长带着队友走过去,想奚落对方却露出了惊艳神色,后来还主动给时湛道了歉。

什么样的长相能让本来以欺负他为乐的学长突然转了性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差到哪去,毕竟那位学长可是校篮球队主力,捧回来不少荣誉,哪怕学校里面老师三令五申不准早恋,依旧有人给他送水买早餐,可以说受尽女生宠爱,放在古代,那就是后宫三千的皇帝。

偏偏这皇帝却开始讨好起自己以前欺负过的人来,往时湛课桌里塞零食,放学也找借口想跟对方一起走,为了达成目的还故意弄坏时湛的脚踏车,跟小学时候那些偷摸摸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男生差不多,绞尽脑汁地制造机会。

好在这种现象也就持续了一周。

学长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是有女朋友的,女朋友在学校合唱团里,个头高,皮肤白,腿也长,喜欢穿裙子和超短裤,身材不说跟电视上的模特相比,但也能甩其他女生一大截,怎么莫名其妙对着个男的献起殷勤来了,甚至还差点跟女朋友分手,任凭对方怎么哭泣挽留也不为所动,简直像着魔了一样,导致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避着时湛走,生怕自己又跟狗一样粘过去,所幸等再见到时湛已经没了那种诡异的悸动感。

他哪里知道,时湛被篮球砸到,后脑勺磕在地上那会,眨眼的功夫,里头灵魂已经换成了白韫。

别说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就算是花丛浪子也扛不住白韫的魅力,那么瞬间,学长就沦陷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女朋友,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讨心上人欢心,送什么礼物对方才愿意朝自己笑一笑。

白韫也有点故意为之的意思,谁让时湛那家伙老被欺负,偏偏还不知道还手,身上总是新伤叠旧伤,这具身体自己以后还要用的嘞,变丑了怎么办?再说了,他走在哪都是被男男女女捧在手心里,有些为了他连心都可以剖出来,哪有人舍得欺负他。

于是,等主人格从医务室的病床上醒过来,不光年轻校医表现得念念不舍,害他躺病床上的罪魁祸首也主动来道歉了,言辞恳切,眼睛里的炙热光芒怪异得要命,他偶尔会在女生眼睛里看到,但绝对没有在哪个男的身上出现过。

时湛隐约猜到这样的变化应该跟自己身体里那个所谓的副人格有关,对方很神秘,从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也能看出来,应该很受人欢迎,享受的生活也是精致而奢侈的,真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皇宫里被众人高高捧起的王子,跟他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

时湛自然不可能接受那个学长,自己一没有受虐倾向,二不喜欢男的,偏偏对方跟块牛皮糖似的,难缠得很,怎么赶也不走,哪怕态度再冷淡,说了再过分的话,依旧往他跟前凑,烦不胜烦。

白韫就笑嘻嘻看着,时不时问一句要不要帮忙,其实也用不着帮忙,毕竟学长迷恋的压根不是时湛本人,那种吸引感只会随着主人格占据这具身体的时间越长而变得越来越淡,到最后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女生喜欢时湛是因为他成绩好,性格冷淡,不像同年龄段的男生,只知道斗凶逞狠,以为抓女孩辫子,跟老师顶嘴,上课捣乱就是了不起,自以为对时湛好,其实只是害得他更被男生团体排斥。

有与之匹配的家世还好,偏偏时湛的亲妈早就去了,家里面只剩下个嗜赌成性的酒鬼继父,一贫如洗,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穷鬼,凭什么那么讨女孩子喜欢。

高志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带着人把时湛堵在男厕所,最开始真的只是想看看他那张脸,结果摄像头一打开,再动手扒了运动裤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内心深处的魔鬼疯狂叫嚣。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很容易冲动,而且性这种东西以前只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过,难免会好奇,一旦起了头很难停下。

再说了,国家又没有法律规定要保护男的,哪怕他们几个今天真的做了什么也不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顶多赔点医药费,手上还有录像和照片,谅时湛也不敢往外乱说。

高志七岁的时候就敢抡起板凳往人脑袋上砸,胆量自然是有的,他这会也不是怕了,纯粹觉得时湛这小子好像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t恤皱巴巴套在身上,腰间那件运动服随意打了个结,似乎是嫌裤子太碍事,对方干脆直接脱下来踩在了地上,露出来的两条腿又长又直,不像是脏兮兮的厕所,反而更像走在铺了珊瑚绒的地毯上。

时湛的身材无疑是好的,皮肤跟白玉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光,胳膊,大腿上那些淡淡的红色指印和青紫掐痕让这具身体多出几分蛊惑味道。

平日里的时湛总是低着头走路,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的气息,哪怕班上最漂亮的班花跟他搭话也只能得到几个敷衍的语气词,属于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类型,踩着上课铃声到自己座位上,一响铃就走,中午待在图书馆,放了学据说要打三份工,生活规律,独来独往,什么课余活动和比赛都不参加,除非有奖金。

按照女生的说法,时湛是朵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然而在男生看来这就是装,反正他们讨厌透了对方那副假清高的样子。

“拍得真丑。”

指尖划动,白韫把相册里的十多张照片都翻了一遍。

少年被按在地上,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身上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几只肤色不同的手分别抓住他胳膊和腿,一看就是非自愿的。

或许是挣扎得太厉害,照片有三分之二都是糊的,唯一一张照到脸的还只有半边脸入镜,剩下的镜头都被小胖墩占了。

黄毛录了像,视频里面,时湛好几次都差点将压着他的人掀翻,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噬骨恨意,倒是有了几分后来的气势,可惜还是要弱点,毕竟这时候的时湛还只是被校园暴力欺凌的可怜虫,没有经历时家残酷的家主之争,也没有主导华尔街的那场大变革。

相比之下,白韫还是更喜欢那个能做到面无表情把人眼珠子挖出来的时湛,冷得刺骨,也充满了诱人气息。

五指一松,手机直直落进蓄满水的洗手池里。

“时湛你干什么!”

小胖墩简直要气疯了,手机是他上周才刚买的,lg最新款,好几千,平时被轻轻碰一下都心疼得要命,现在倒好,白韫直接给他扔水里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

少年靠着洗手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