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动你,我和赫连玉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还是先好好管好自己。”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俊美青年指甲“我警告你,别动些不该动的念头,尤其不要把主意打到赫连玉头上,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晗昱你疯了吗?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难不成为了赫连玉你还打算对我动手?”
“大哥,你也不听听九狸说的什么话,一个劲儿叫我放弃,分明就是她自己有私心,要不然怎么喜欢萧佑好几年,当初拼了命也要进皇宫,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了,还能有什么理由,只可能是移情别恋喜欢上赫连玉了,动手?我没杀了她已经算手下留情,还有,别装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敢说自己就能接受别人跟赫连玉在一起吗?哪怕是九狸这个亲妹妹,别告诉我你没动过杀意,疯?呵…呵呵,我早就疯了,你告诉我,喜欢上赫连玉的到最后哪个没疯?这么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别说是九狸,就算把所有人全部杀光我也不会后悔。”
里面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响起九狸的声音,“我也一样。”轻得像自言自语,那句一样不知道是在回答晗昱,还是纯粹想说自己也喜欢赫连玉,果然是祸水,只怕连那些把帝王迷得七荤八素的宠妃都比不上这家伙,就应该拿根锁链把他手脚铐起来才对,楚方生眸色沉了沉没开口。
作为当事人的白韫只漫不经心勾了下嘴角,“看样子你没能把他骗走嘛。”这话自然是对瞿苏说的,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原本停在九狸面前的青年就已经飞快掠到几人面前,“赫连玉,你怎么来了?”面前突然罩下团阴影,显然来人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白韫要微仰了脸才能看清楚,这点也是他最讨厌的地方,赫连玉身高并不算矮,坏就坏在周围的男人普遍比他还要高些。
“你是来找我的吗?”开口的人大概二十来岁,一身紫衣,身形劲瘦,胳膊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形状漂亮且爆发力极强的模样,长相跟瞿苏有五六分相似,但轮廓和肤色都要更深些,压根用不着修剪的细长眉毛,碧绿瞳孔,加上淡紫色薄唇,整个人看上去有股由内而外的邪肆味道,放在现代绝对会是娱乐圈里最吸睛的那种类型,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尤其还是像皓昱这样既有长相又有身材的,想起上回某人被自己扔进寒潭里浑身被水浸湿的模样,心内突然有些蠢蠢欲动,当然,对象并不是晗昱,真要是对晗昱感兴趣,只消勾勾手指头那人就会自己乖乖把脑袋凑过来求爱抚了,主动粘到身边的白韫向来不乐意搭理,只偶尔高兴了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对方去做才哄上一两句。
得不到的往往才最好,比如现在,白韫所有心思都系在楚方生身上,脑袋里装的也全是该怎么把对方给拐到温泉里去,其实哪里用得着他拐,两个人的想法早就撞一起去了,也多亏楚方生长着张富有欺骗性的脸,不管怎么看外表都是副高冷模样,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某些带颜色的东西。
顺着白韫视线停留的位置看过去,晗昱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只扫了一眼就迅速移开,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韫,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赫连玉,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像是想到什么,连眼睛都开始发亮,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上次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其实也不一定…我、换成我在下面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不管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青年眼底有浓郁的痴迷之色蔓开,整个人都像是陷入了魔怔,甚至不自觉地伸手想去拉白韫手腕,结果很显然,只触碰到衣服一角那人就已经皱眉避开,眼睛里的神采陡然黯淡下去,如果他这会是兽形,只怕连脑袋上耷拉着的那两只耳朵和身后垂下去的尾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晗昱。”红衣美人儿开口叫了声名字,本来还满脸沮丧和懊恼意味的紫衣青年顿时恢复了精神,可惜还没等他脸上的惊喜表情成型对方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我对你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可能喜欢你,更加不会跟你在一起。”
这话无异于把后路彻底给堵死了,但凡有点骨气和自尊心的人都应该放弃,偏偏开口的是白韫,哪怕说了这样绝情的话,那张脸照样好看到无可挑剔,细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圈淡色阴影,嘴唇红得像是染了鲜血,每一处五官都漂亮到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晗昱眼睛里的爱慕之色只增不减,哪里像是打算放弃的样子,反而更加痴迷,瞿苏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挡在两人中间,“好了,赫连才刚到青芦山,二哥你先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让开!”面对其他人,皓昱自然没那么大耐心,眼见视线被阻隔,整个人都变得狂躁起来,两只手隐隐有兽化的趋势,指甲一寸寸变长,锐利寒光闪烁,眼睛里的绿色也愈发浓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我们全部都支走,好自己一个人独占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的。”
“二哥,四哥。”九狸这会也站了起来,眼睛扫过白韫时有浓郁的爱慕,等移到两个哥哥身上又迅速变成恶意,“要我说啊,干脆你们两个现在打一架,就在这儿,输了的人彻底放弃,也省得往后再争来争去。”
不得不说,白韫这家伙大概天生就有做祸水的潜质,连九狸这么个以前被萧佑轻而易举唬得团团转的单纯小姑娘都开始动起歪念头来,针对的对象还是自己两个同胞哥哥,甚至心里巴不得他们直接斗个两败俱伤,还能少两个人跟自己抢。
“小狸说得对,我们现在就打一架,谁输了就乖乖退出,往后再也不许出现在赫连玉面前,更不准打他主意。”
晗昱的性格比瞿苏还要经不得激,加上他又是几兄弟里面第一个喜欢上白韫的,自然更看不惯这些后来的,明明自己才是最先遇到白韫的>>
那个,凭什么要把机会让给别人,脸上有妖纹扩散,那双眼睛也彻底变成碧绿,里面尽是凶光和杀意,半点没有面前站的人是自己亲兄弟的自觉性,准确来说他现在满脑子都装着白韫,想的也是该怎么把别的情敌除掉。
虽然早有准备,手臂还是被划出条血痕,伤口极深,几乎能看到翻卷的皮肉,当然,仅仅两秒的时间就痊愈了,饶是瞿苏再想在白韫面前维持形象,这会也被晗昱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搅得有些恼怒,如果不是顾及着兄弟情谊,自己早动手了,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么个情敌在身边,“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输了还不肯认帐。”眼尾陡然拉长,身上也有浓郁的妖气蔓出来,顿时跟之前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晗昱哪里肯示弱,指尖有绿色的雾气萦绕,隔着段距离都能听到滋滋的声音,腐蚀性极强,显然半点没想过手下留情,两人一时间斗得难舍难分,石壁上全是爪痕。
九狸倒是乐得看戏,旁边的俊美男子本来想过去却被她几句话轻而易举定在原地,“大哥还是别去凑热闹了,省得引火烧身,更何况…你不是也喜欢赫连玉吗?情敌能少一个算一个,别告诉我你没有这样的想法。”最后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已经迈出去两步的青年后面那只脚怎么也放不下去了,心头的恶念顿时开始生根发芽。
“喜欢赫连玉的可真多,对大哥?”像是清楚地知道他心里想法,黑衣少女托着下巴看过来,眼瞳晶亮,笑容天真无邪,偏偏嘴角还未来得及擦拭的血丝又透出股诡谲味道,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病态,再看得仔细点还能发现她眼瞳深处的那抹猩红,有浓郁的杀意和占有欲蔓开去。
“小狸,你……”青年隐隐觉得不对劲,皱眉喊了声名字,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毕竟九狸这些话虽然听起来疯狂,但也是实话,自己潜意识里的确希望情敌能少点,哪怕是亲兄弟,也比不上那个人在自己心里的份量,真到了需要舍弃的时候,只要白韫一句话,或者那人什么也不说,仅仅看自己一眼都足够做出选择。
这头倒是打得激烈,至于引起争斗的罪魁祸首,早已经拉着楚方生在青芦山闲逛起来,半点没觉得有什么负疚感,哪怕两个人是为了他才闹得兄弟反目,反正以前多的是这样的事情,白韫早已经见惯不怪,甚至看得有些腻烦了,察觉到粘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红衣美人儿微微偏头,眼角泪痣也因此漾出个弧度,“怎么,我脸上粘了脏东西吗?”
本来用来绑头发的丝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那头黑发尽数披散下来,在肩头和后背蜿蜒开去,衬得脸庞愈发精致,头发扎起来的时候像是游戏人间的风流公子,眼角上扬,骄傲得无可厚非,这会披散着头发倒是更符合他狐妖的身份,漂亮得让人恨不能握着那只脚一路往上,书上似乎说狐妖情动的时候会长出尾巴来,光是现在这副皮囊就已经惊艳至极,如果再加上几条尾巴…
楚方生有些走神,那句话也脱口而出,刚问出口就后悔了,偏偏白韫还压根不给他收回的机会,眼底全是兴致盎然的流光,“你不是知道我的原型吗?尾巴自然是有的,不过只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才会长出来,你真的想看吗?不怕我对你什么?”明显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声音像是抵在舌尖吐出来的,粘腻又勾人。
楚方生皱了皱眉没说话,他性子本就淡泊,旁人说出这样类似调戏的话恐怕早已经进了黑名单,或者压根连视线都不施舍一个,直接扭头就走,也多亏面对的是白韫,所以才能有这么大耐心,说不清楚为什么,潜意识里便想宠着这人,左手突然碰到裤兜里放着的瓷瓶,这细微的动作恰好被白韫看在眼里,顿时来了兴趣,“你该不会偷偷带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白韫纯粹是出于好奇,毕竟捂得那么严实,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朝同样的位置看了,完全就是欲盖弥彰的样子好吗?硬要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听到见不得人四个字楚方生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浮现出某些香艳画面,连耳垂都悄无声息红了点,偏偏某人还愈发得存进尺,情急之下立刻伸手推开白韫,“没什么,与你无关。”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明显是藏着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小秘密,让人兴趣更浓。
“没什么?那就是有咯。”难得能看到冰山露出这么副跟往日截然不同的窘迫模样,白韫哪里肯轻易放过,偏偏楚方生也不肯轻易松手,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眸光闪了闪,白韫干脆也不抢了,五指松开,楚方生本能地伸手想拉住他,哪知道恰好掉进对方陷阱里,手腕被大力一拽,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朝后倒去。
“你的?”红衣美人儿微眯着眼,模样漂亮又慵懒,连声音也软得一塌糊涂,偏偏话里的内容却让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在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陶瓷小瓶后,楚方生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还……”后面那个我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对方已经把瓶子收回去,威胁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乱动喔,万一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拖长的尾音透出浓郁恶意,压根不用怀疑这人真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楚方生也不敢再乱动,冷着脸看对方晃了晃勾在指尖的战利品,像是得了什么有趣的玩具,红衣青年眼底全是兴致盎然的神采,“原来你想藏起来的就是这东西啊,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木塞被拔出来随意丢到旁边,红衣美人儿凑到瓶口轻嗅了下味道,大半张脸都被散落下来的发丝遮掩,从楚方生那个角度只看得到下巴和殷红唇瓣,唇珠凸起,极艳的红,嘴角稍微勾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感,让人想直接吻上去。
没等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付诸于实践,那人已经倾身弯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几乎能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喂,你这里面装的什么?”楚方生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白韫也不急,就那么好整以暇看着他,偶尔晃一晃手里的瓶子,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偏偏楚方生好几次伸手想把东西抢过来都被他轻而易举避开了。
“这么想拿回去?该不会真的被我猜对了,到底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刚抬起的上半身又被用力压回地面,背部恪得生疼,偏偏热气又不住地往耳蜗里钻,楚方生好不容易才把体内四处乱蹿的那团火气压制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些,那双黑眸定定盯着白韫,“这只是用灵犀草炼制出来的丹药而已,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吃下去试试。”
如果直接否认,白韫可能还觉得挺没意思,毕竟在他看来楚方生那样的大冰块也不像是会随身带着那种东西,暂且不提前世对方身边有多少美姬宠妾,光凭现在这副长相和身材都多的是人愿意主动送上门,哪里用得着这样下三滥的东西,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玩激将法了?”
从瓷瓶里倒出来的雪白药丸静静躺在手心,红衣美人儿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偏头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吞下去?”心跳猛然漏掉一拍,本来疯狂叫嚣的念头也因为这句话戛然而止,楚方生尽可能不去对上他视线,语气生冷,“信不信由你。”
本来以为依照对方的脾气会直接扔掉,那人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低头把药丸含进嘴里,外面包裹的糖衣很快融化掉,露出里面灵犀草花蕊特有的深红色,也是药性最强的部分。
“你的话我当然……”那张已经在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突兀地凑近,连瞳孔纹路和眼角泪痣都看得清清楚楚,笑容甜蜜,“不信。”随着最后那个字话音落下,嘴唇盖上个冰凉柔软的物体,齿缝突兀地被撬开,带着股药香和甜腻味道的舌尖径直钻进来,融化的药汁混杂了唾液一点点在两人唇齿间勾兑,交换,空气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