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举着勺子呆住了:“怎么了?”
宋遇张着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烫。”
孟渐晚看着保温桶里冒着热气的粥,心底微微自责,是她粗心大意没意识到这一点,舀起第二勺时,她就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再喂给他。
宋宵征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看一眼宋遇的做派,冲着梁如水直摇头。一个大男人,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梁如水揪住他的胳膊,把他往病房外搡,嫌他在这里碍眼。
孟渐晚余光注意到两个长辈间的互动,笑了笑,扭过头来看着他们:“爸、妈,你们晚上就回去吧,不用在这里守夜,有护工在,我也可以照顾宋遇。”
梁如水:“不行,我还是留下来吧,让你爸回去。”
“听晚晚的吧。”宋宵征揽着她的肩膀,“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病房里留太多人不好。有值班医生和护工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最终,宋宵征说服了梁如水,带上杜姨,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医院,临走前又给请来的护工交代了一遍。
孟渐晚回过头,继续给宋娇娇喂粥,吹一吹气,喂到他嘴里,看着他吃下去,再舀起一勺,继续吹气、喂粥……无限循环成机械动作,由一开始的不得要领到现在的得心应手。
“吃太多不好吧?你都吃了小半桶了。”孟渐晚看了看保温桶里剩下的粥,不确定要不要接着喂。
其实宋遇也有点吃不下去了,但他十分享受这种难得的温情时刻,不想结束,于是面上装作十分淡定:“再吃几口吧。”
孟渐晚顿了顿,顺从了他的意思,又给他喂了几勺,然后把勺子放进保温桶里,盖上盖子:“好了,真不能吃了,醒来第一次进食不宜吃太多,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再吃下去你就该不舒服了。”
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抽了两张纸巾,帮他擦了擦嘴巴。
宋遇愣着没动,任由她动作轻柔地给自己一点点擦拭嘴角,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他的心飘飘然了,背后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反而有种插上一双翅膀,随时可以飞起来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透着股不真实感。
“发什么呆?”孟渐晚捏着纸巾在他眼前一晃,看了看他的姿势,“要我帮你把病床放平吗?”
“暂时不要。”宋遇说,“躺了一天骨头都散架了,想要再坐一会儿。”
“行吧,要是累了就说。”
“嗯。”
孟渐晚拿起保温桶,接着吃了几口剩下的粥,本来就不爱喝白粥的她觉得吞咽下去都有点困难,只好作罢。
“你没吃饭?”宋遇惊讶地问。
他记得刚醒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喝汤啊。
“吃过了,但是看你吃粥吃得这么香,我就想尝尝杜姨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料,结果就是没味道的白粥。”孟渐晚耸了耸肩,重新把保温桶的盖子盖上,擦了擦嘴,不打算再吃了。
宋遇嘴角缓缓扬起,笑容憨憨的,带着几分病弱:“那是因为粥是你喂的,我当然吃得香。”
孟渐晚瞥他一眼,颇有些无语,受伤了还不老实。
要她说,他们俩受伤的地方应该调换一下,她宁愿他伤的是嘴巴,而自己伤的是脑袋、后背、小腿。
宋遇摸了摸她嘴唇上结的痂,低声问:“疼吗?”
“还好,不碰到就不太疼。”孟渐晚轻轻抿了下唇,看着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想亲了?”
宋遇脸上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顿了一顿,点头承认:“有点儿。”
想亲就是想亲,“有点儿”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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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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