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眼看着女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谢咏把心一横,直言不讳:“宋总已经结婚了,他很爱他的妻子,从公司回酒店的路上,他还在跟他的妻子通话。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一错再错,惹怒了宋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谢咏话说得直白,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懂。
分公司这边的人不知道宋遇已婚的消息很正常。退一步讲,哪怕他们知道他结婚了,有这样的安排也丝毫不令人意外,在生意场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诱惑,与利益相关,与道德无关。
莫兰愣住,脸像是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红一阵白一阵,手指抓着包包的链条,指甲几乎嵌进了手心里。
她踩着高跟鞋,在地毯上走过,寂静无声,远离了宋遇的房间,直到走进电梯都不曾再回头看一眼。
谢咏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
宋遇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但他相信谢咏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也没资格做助理。
他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疲倦地合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孟渐晚在电话里说话时的语气,她竟然还能笑出来,看来是真的一点醋没吃,是个不折不扣的吃瓜群众。
宋遇想着想着,恼得睡不着了。
——
这几天帝都的天气热到令人发指,出门不到三分钟准大汗淋漓,蝉鸣声跟扯碎的破布似的嘶鸣不止。
孟渐晚抽空去了一趟拳击俱乐部,不是找苟盛拿钱,只是过去玩,找人练练拳打发无聊的时间,晚上又去了酒吧。
调酒师淡定从容地给她调了杯鸡尾酒,说:“老板马上过来哦。”
孟渐晚侧身倚靠着吧台,扬唇一笑:“我又不是来找他的,早点来晚点来不碍事。”
调酒师想起什么,激动道:“孟姐,昨天我按照你说的少放了柠檬汁重新调了一杯,口感果然不一样,你太厉害了!”
“嗯哼。”
“你要是来我们酒吧调酒,顾客肯定比现在多。”调酒师一脸认真,没有开玩笑,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孟渐晚坐在高脚椅上,转了转身子:“那得看你老板请不请得起我。”
“我还真请不起。”身后传来钟城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最近挺闲的啊,三天两头跑过来玩。”
孟渐晚扭头看他:“我什么时候不闲?”
钟城自觉说错了话,摇头笑了笑,应该说她一直很闲,但最近尤其闲:“你跟你那个老公吵架了?”听起来不太现实,宋遇当初追她轰轰烈烈,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孟渐晚:“……”
钟城摸摸鼻子,没再刺探她的隐私,转移了话题:“以前你没事的时候还会在我这里帮忙调酒,不如今天露一手?首先说好,出场费我可给不起。”
孟渐晚摆摆手,大方道:“在你这儿白喝了那么多酒,就当是还债了。”
钟城睁大眼睛,她这是答应了?
孟渐晚把面前那杯鸡尾酒喝光了,给吧台里面的调酒师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自觉让出了位置。
梁沅沅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孟渐晚在吧台后面调酒,她穿着黑色短t恤,短裙,那双笔直的长腿被吧台挡住看不到,露出来的胳膊白皙如玉。头发随便一挽,露出又细又长的脖子,表情孤冷,在节奏感强烈的音乐下,摇晃着手里的调酒杯。
那样纤细的手臂,摇晃的时候却十分有力,调酒杯里的碎冰被晃得哗啦啦一阵响。
吧台边围了一圈人,像粉丝一样用崇拜的、惊艳的目光看着她。
梁沅沅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去,趴在吧台边,大喊了一声:“姐姐!”
孟渐晚抬眸朝她一笑:“想喝点什么?”
梁沅沅:“草莓莫吉托。”
孟渐晚点点头,把其他人晾在一边,先给她调了一杯。
梁沅沅喝了一口,满足地吸了口气:“你怎么想起来调酒了?不过真的好好喝哦,比我之前喝到的都要好喝。姐,你怎么什么都会?”
“无聊呗,就手痒痒想调酒了。”孟渐晚说,“至于为什么什么都会,是因为以前无聊,什么都想学一点。”
梁沅沅手掩住嘴巴,小声说:“我哥怎么会同意你调酒啊?”以宋遇的醋劲,只怕要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