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气得想打人,奈何她一只手被宋遇攥住,另一只手握着浴巾的边缘,腾不出手来揍人,再加上跌进他怀里的姿势太别扭,踢人都没办法踢。
宋遇这时候才注意到她胸口的浴巾松了,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非常正人君子地帮她把浴巾的边缘掖好。
孟渐晚空出手来要打人,宋遇知道她气他耍心机套她的话,把脸凑上去让她打。
约莫十秒的光景,预想中的巴掌没落下来,他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神色微微发怔。
孟渐晚板着一张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愈发显得清冷孤傲,因为刚才那一番折腾,她脸上都是水珠,热气蒸腾,脸颊染上了不属于害羞的红晕,嘴唇也娇艳欲滴。
宋遇喉结上下滚动,握住那只扬起来的手,挨在自己脸上:“不打了?”
孟渐晚眼神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他的脸,真是奇了怪了,当她看到他偏着脸让她打的时候,她竟然下不去手,心脏一缩一缩的发紧,那只手始终没有落下去,连喉咙底也泛起一阵干涩。
面对宋遇的问题,她沉默了下,若无其事地道:“以我的力道,我怕我一巴掌下去,你的脸肿起来明天没法儿见人。”
宋遇:“嗯,谢谢老婆。”
孟渐晚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有病啊,她只是不打他而已,也值得说谢谢,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宋遇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孟渐晚才后知后觉地地意识到,她一直保持着跌坐在他怀里的别扭姿势,腿都有些麻了。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靠在一边,也没有再提离开的话。
宋遇垂了垂眼眸,长而浓密的眼睫覆盖了眼底的情绪,刚刚温香软玉在怀,只隔着恶一层浴巾,他的感觉并不好受,呼吸都紧了几分,大气不敢喘,生怕没把人哄好反而落了个“流氓”的骂名。
宋遇抿了下唇角,拎起托盘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酒液的清凉暂时缓解了那股燥热。
孟渐晚余光瞥见他的行为,默不作声地低垂眼眸,他劝她不要喝太多酒,自己倒是喝得挺欢快。
她手臂摸着身后略有些不平整却被打磨得光滑的池壁,随口道:“你的胸口的痕迹确实是我弄的。”
“嗯?”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孟渐晚语气冷冷淡淡,“当时我准备起床,刚坐起来就被你拉了回去,我就不小心亲了上去。”
至于她起床的原因,她没有打算说,反正也无关紧要。
宋遇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她是在解释他胸口的吻痕,默然片刻,他点了点头,主动揽下错误:“嗯,是我的错。”
孟渐晚暗暗舒口气,跟他交流真是无比心累,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感觉多此一举,还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虽然她说的都是事实。
宋遇轻轻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其实,我更乐意你主动亲我,而不是意外状况。”
孟渐晚暴露在空气中的光裸肩膀由雪白变为淡淡的粉色,是温泉的热气所致,不过光线较为暗淡,让人看不真切。
“你少撩拨。”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既然她都挑明了,宋遇索性懒得不再遮遮掩掩,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头侧,挑着眼梢看她:“那你被我撩拨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