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最终也没能从孟渐晚嘴里问出来自己锁骨上的痕迹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吻痕,同时,他也觉得孟渐晚确实不像是会趁着他喝醉酒占便宜的人。毕竟,他清醒的时候想要跟她亲昵都得费尽心思,偶尔还得耍小心机。
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话题终结于此,孟渐晚莫名松了口气,总觉得再问下去会毁了她的一世英名,虽然她不是故意弄出来的吻痕。
两人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了午餐,下午宋遇还有工作要忙,不能陪她太久。
这次的并购案比想象中棘手,说到底世沣集团的名声再大,在英国这边也缺少人脉资源,要想啃下这块肥肉并不容易。
这样一来,宋遇原先安排好的旅行计划就得被打乱。
孟渐晚对此倒是没有怨言,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只让他安心处理工作,她一个人玩完全没有问题。
她如此善解人意,宋遇就更内疚了,临走前把人搂在怀里温存,说:“等我忙完了就补偿你。”
孟渐晚受不了腻腻歪歪黏在一起,简直让她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谢咏已经在外面等你了,走吧走吧。”
宋遇垂眸,眼里透着细微的不满,没一丝不舍就算了,居然催着他赶紧走。
孟渐晚等了半晌不见身前的人有反应,眼眸微抬看着他的眼睛,只一眼就看懂了他的情绪:“你在不满什么?”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中午那会儿穿的长袖衫运动裤脱掉了,穿着平日里一贯的纯黑色西服,剪裁得体、低调名贵,连一枚袖扣都精致无比。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搭配深蓝色斜条纹领带,唯一的点缀是那枚铂金领带夹,在灯光下,若有似无地闪烁着光芒。
孟渐晚多看了一眼,无法把眼前矜贵得体的男人跟昨晚那个腻在她颈窝里说情话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昨晚喝醉了酒嗓音模糊低哑,那几个字却咬得十分清晰。
我爱你。
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我不满什么你不知道?”宋遇轻缓的声音响起,将孟渐晚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眼神茫然一瞬才聚焦,听见他低声说,“给我亲一下,我就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略显急促的三声敲门声,伴随着谢咏的声音:“宋总,咱们得出发了,会议一个小时后开始。”
谢咏也不想催促,但是现在不走不行,路上得耽搁半个小时,会议太重要了,世沣集团虽然是甲方,迟到总归是不好的影响。
听着外面人的声音,再看宋遇那双灼灼的眼眸,孟渐晚真是罕见地感到耳根发热,想骂人都骂不出来。
宋遇暗叹口气,心想着让她主动亲他一下是不可能的,只能他自己来,他偏着头俯身靠近,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
“我走了。”宋遇站直身子,理了理领带结,“今晚大概不会回来太晚,到时候带你出去吃,下午你自己玩。”
他的副卡早在他们领证后就给了孟渐晚,一直也没见她用过,他打开房门时停下脚步,提了一句:“我看你新买了一个头盔,怎么没用我给你的卡?”
孟渐晚:“你话哪儿那么多,赶紧走吧。”
站在门外等候的谢咏将两人的话听进耳朵里,眼神飘向了别处,假装自己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宋遇摸了摸鼻尖,关上了房门,单手贴在西装前襟,对一旁装愣的谢咏说:“走吧。”
“是。”
谢咏跟在他侧后方,走到电梯前,上前一步按了下行键,电梯停留在十六层,距离他们所在三十八层有段距离。
等待的间隙,宋遇盯着电梯金属门上倒影的模糊身影,不自觉回想昨晚的事情,然而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能记起来的还是那几个零星的片段。
电梯到了三十八层,“叮”一声轻响,金属门朝两边打开,宋遇先一步走进去,谢咏跟在身后,转过身按了一楼,然后主动后退到宋遇身后。
安静了没几秒,谢咏听见前面的宋遇问话:“我昨晚在车上不省人事,是你把我扶到房间的?”
谢咏认认真真地回答:“是的。您当时醉得厉害,走路都走不稳,我就把您一路从车上扶到卧室,之后就是总裁夫人照顾您了。”保险起见,谢咏多问了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