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满意。”宋遇理了理袖口,不经意间垂眼,看到许瞻手腕上戴的那块腕表,是孟渐晚在他生日那天送的。
那块表不是特别名贵的牌子,胜在外观简约大气,非常有格调。继而,让宋遇联想到刚才那一瞬,许瞻的下意识反应。
“老许,你……”宋遇话说到一半,唇线抿直,有些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下去,没问出口。
“怎么?”许瞻等着他的下文,奈何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往下说。
宋遇摆了下手:“没什么。”
孟渐晚走向另一边的餐桌旁,挑了一个贝壳形状的蛋糕拿起来。
其实这种宴会上,即使糕点做得再精致美味,也没有多少女士会吃,一来是怕热量高,二来会影响形象。男士就更不会吃了。
孟渐晚就从来没有这种顾虑,一口解决掉一个小蛋糕,品尝过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准备拿第二个时,孟维夏走了过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孟渐晚睨了她一眼,在她开口前先发制人,“我劝你收起发散思维,不要胡说八道。你知道,我这人脾气不怎么样,把我惹毛了,别怪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
说完,孟渐晚把整块小蛋糕塞进嘴里,舔了下唇角不小心沾上的奶油——她是真的肚子饿了。
孟维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要不是脸上化了妆,盖住了原本的脸色,估计脸色不怎么好看。
“没话说啊?那我走了。”孟渐晚临走前还不忘拿走一块蛋糕。
“等等!”孟维夏叫住她,顿了很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宋遇……喜欢你?”
“这个问题你问他啊,你问我干什么?”孟渐晚眯着眼,感到莫名其妙。
孟维夏捏着裙摆,看着面前这张明艳的脸,以及这张脸上张扬恣意的表情,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孟渐晚十二岁左右到孟家来,小小年纪,没有半点寄人篱下的自觉,睡在最好的房间,用着最好的东西,享受着跟她和哥哥一样的待遇,她却不懂得感恩,总是闯祸。
偏偏就是她这样的人,分走了爸爸的宠爱,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孟渭怀都会看在梅思琇的面子上,帮她善后。
初二那年,孟渐晚打伤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因骨折进了医院,男生的家长到家里来闹事,要求他们家给个说法。那样恶劣的事情,孟渭怀也没有责怪过孟渐晚一句,他工作都不做了,帮她处理好,让她安心上学。
孟维夏问过爸爸原因,他说孟渐晚失去了父亲,心思比较敏感,他这个做继父的要给足她安全感,不能让她在外面被人欺负。
孟维夏当时觉得无比荒唐和可笑。孟渐晚那个刺头,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孟维夏小时候不懂得隐藏情绪,对孟渐晚的讨厌和嫌弃摆在明面上,她越是这样,孟渭怀就越觉得亏欠了孟渐晚,想方设法地补偿她。
后来孟维夏长大了,慢慢学会了藏起心思,表面上与孟渐晚互不相干,实际上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厌恶。
现在,连她喜欢的人都被孟渐晚抢走了,她凭什么?
“孟渐晚,你凭什么?”孟维夏情绪上来了,情不自禁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孟渐晚察觉她情绪不太对劲,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其实她真不想跟孟维夏纠缠,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她觉得为了个男人吵来吵去实在太幼稚了,不符合她社会姐的行事作风。
可是孟维夏又是个死心眼,自己想不通,非要绕进死胡同里,还要把别人也拉进去。
孟渐晚沉默片刻,非常欠揍地耸了耸肩,言简意赅:“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宋遇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接下来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她顿了一下,才慢慢道,“因为我长得比较好看,没办法,天生的。”
孟维夏:“……”
孟渐晚的意思是,她长得没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