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退几步,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勉勉强强站稳了,叉着腰大喘气:“等等,我投降,我们休战。”
孟渐晚这才作罢,站在另一边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她有一群人肉盾牌护着,倒没有宋遇那么狼狈。
宋遇气喘匀了,把糊满水珠的眼镜取下来,用衣角擦了擦。正要往脸上戴的时候,不知是谁撞了他一下,手里的眼镜没有拿住,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我的眼镜掉了!”宋遇惊呼一声。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少年一听这话,手忙脚乱地低头帮他找眼镜。
水不停地在流动,镜片是透明的,落入水中并不好找。虽然镜框是金色的,但是水面在阳光下跳跃着细碎金光,难上加难。
孟渐晚望着没了眼镜就像雕塑一样站立不动的宋遇,揉了揉眉心,嘱咐大家:“小心一点,注意脚下,别一不留神把眼镜踩碎了。”
话音刚落,一个孩子就摸到了眼镜,兴奋地举起来:“我找到了!”
孟渐晚定睛一看,嘴角不由抽了抽,因为金丝框眼镜只剩下一副金丝框,两个镜片都消失了。
宋遇还挺兴奋,一把接过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发现自己的视线并没有变得清晰。
宋遇:“???”
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摸了摸,结果手指穿过镜框戳到自己的眼皮,他才明白过来,镜片没了。
孟渐晚只好提前收了渔网,好在收获不错,满满一桶鱼,其中还有几条林春华想要的鲫鱼。
回去的路上,宋遇全程拉住孟渐晚的手腕,一步一踉跄:“晚晚,你走慢一点,我看不清路。”
孟渐晚回头看他,只见高高大大的男人眯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前路,却怎么也看不清,有一股傻傻的迷蒙劲儿。
他头发全湿了,耷拉在额前。这个时候,她就能看出t恤衫的质量不好了,被水打湿以后薄薄一层几近透明,里面几块腹肌看得清清楚楚。
孟渐晚低咳一声,收回了视线:“你近视多少度?”
宋遇把脸凑到她面前:“你说什么?”
孟渐晚不妨他突然离自己这么近,呼吸不自觉紧了紧,慌乱一瞬后皱着眉往后仰了仰头,朝他吼道:“我说!你近视多少度!”
如果谢咏在这里,一定会对宋遇说:说好了没有眼镜不会变成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