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咏前脚刚走,孟渐晚后脚就从楼上下来,她没有睡好,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还有一丝怒气:“谁啊,大清早吵死人了。”
陶苒顶着可能会被她的起床气波及的风险,小声说:“送快递的,还是上次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给你送了两箱东西。”
孟渐晚皱了皱眉,撕开纸箱外面的胶带,里面是一个白色泡沫箱,再打开泡沫箱,一串串带着水珠的紫葡萄躺在里面,两边各放着一个冰袋,正徐徐释放着凉气。
另一箱也是葡萄,葡萄梗都是碧绿的,仿佛刚从果园摘下来。孟渐晚拈了一颗,剥掉皮送进嘴里,果肉饱满、汁水清甜,冰凉爽口,她的瞌睡虫都跑没了。
陶苒抱着拖把站在一旁,下巴抵在拖把杆的顶端,好奇道:“这是宋先生送的,还是别的追求者送的?”
孟渐晚愣了愣,宋遇应该没有把她昨天说的话听进去,非但不听,相较以前还“变本加厉”了。
——
晚上约了梁沅沅吃饭,孟渐晚亲自选的地方,是一家藏在老巷子里的餐馆,没有邀请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
梁沅沅坐在小院子里,吃着尖椒炒牛舌片,辣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吐舌头,还是忍不住往嘴里塞:“好过瘾啊,我一开始看到这么小的餐馆,以为味道不怎么样呢,没想到这么好吃!”
孟渐晚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的是酒:“这条巷子里很多餐馆都不错,以后有机会再带你来吃。”
梁沅沅把淑女礼仪抛到脑后,灌了一大口茶:“好呀。”
两人吃完饭,店主又端来两碗西瓜冰沙,清凉解暑,一口下去,夏日的炎热仿佛都远去了,蝉鸣声似乎也没有那么惹人烦躁。
梁沅沅仰靠在椅子上,抱着碗一勺接一勺送进嘴里,大呼道:“太爽了!”
孟渐晚淡笑一声,忽然问道:“你和宋遇是什么关系?”
梁沅沅正挖起一勺冰沙,闻言,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孟渐晚,嘴巴张得大大的,勺子上的冰沙因为她的颤抖而掉在腿上,一片冰凉刺激着她的神经,耳边也开始嗡嗡响。
“姐、姐姐,我……”梁沅沅慌乱得不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孟渐晚跷起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摇,嘴角仍挂着笑:“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梁沅沅吞咽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掉在腿上的冰沙扫掉,手指揪着小裙子的褶,嗫嚅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宋遇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