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峤森表情几经变化,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嘴角又红又肿,疼得直抽搐,反驳的话憋了一肚子,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不过是心情烦闷,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遇到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请她喝了几杯酒,顺便跟她多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酒量不佳,几杯鸡尾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靠在他肩膀上,他顺势搂住她的腰,准备扶她到那边的卡座休息。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酒吧里就冲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叫来几个人把他拖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对他一顿狂揍。
面对那样一群常年打架的小混混,孟峤森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是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只剩下挨打的份儿。哪怕他练过几年跆拳道,这种情况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胡同口出奇的安静,这一会儿没刮风,不远处那棵老槐树的树叶纹丝不动,只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孟渐晚扔了手里的板砖,撑着膝盖站起来,从魏灿阳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对着脸扇风:“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一位是孟家的大公子,要真把他打进医院,你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半信半疑,迟迟不肯离开,孟渐晚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坐在刚才随手扔下的那块板砖上,姿势慵懒地靠着墙,一边扇扇子一边说:“既然你们咬着不放,那就只能武力解决了。”
她一身懒骨头,像胡同里遛鸟喝茶的大爷,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跟班,吩咐了一句:“狗剩,上。”
苟盛问都没问一句,孟渐晚一声令下,他就冲上去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个人,甘星野和魏灿阳也不是吃素的,动作迅速地撂倒了几个人。
那些人一看不是他们的对手,放了几句狠话,一溜烟逃出了胡同,落在后面的那个男人鞋都跑掉了也没敢折回来捡走,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赶。
解决了麻烦,孟渐晚手猛地一抬,收起了折扇,起身踢了踢孟峤森的腿,那姿态像是踢路边的一条野狗:“不起来是打算在这儿睡一晚,明天再上社会新闻?”
孟峤森牙齿咬得发颤,他从小锦衣玉食,走到哪里都被人优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他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西裤满是污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难怪那帮人不信他是孟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