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灿阳也没恼,抱着矿泉水,跟屁虫似的屁颠颠跟在她身后,提议道:“孟姐,晚上要不要举办个庆功宴?”
苟盛眼睛一亮:“阿阳的提议不错,孟姐,要不咱们今晚就在城哥新开的酒吧庆功?我请客,叫上南子他们。”
孟渐晚打了个哈欠,明显兴致缺缺,手捏着肩膀大步往前走:“再说吧,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办。”
她进了场馆里的换衣间,两个跟班便止了步,在门口等候。
片刻后,孟渐晚从里面走出来,换了一身装备,酷炫的赛车服不知道被她扔哪儿了,穿着一条墨绿色的吊带,肩带细若丝线,堪堪挂在窄瘦的肩膀,大片的肌肤露出来。两弯锁骨的凹陷那样深,装上水就能养鱼,右边锁骨处有一个细小的文身。下面搭配黑色工装裤、短靴。行走间,腰间一截细白的皮肤若隐若现,珍珠般莹白,晃眼得紧。
饶是见过多次,魏灿阳还是呆住了,呼吸不由窒了窒,耳朵尖儿也有点发热。
孟渐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三两下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白色的棍在左边唇角,翘起一点弧度。
她一双桃花眼内勾外挑,睫毛纤长浓密,垂眸时显得尤为卷翘。唇色比一般人深,即使不涂口红,也嫣红好看。
“喂,老许,现在有空吗?我过去找你,有点事跟你商量。”
魏灿阳出神的间隙,孟渐晚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她拿下嘴里的棒棒糖,语调懒散,一边往停车场走。
魏灿阳疑惑,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苟盛,悄声问:“老许是谁?”
他们跟孟姐关系这么好,没道理不认识她的朋友,可从来没听说过“老许”的名号,哪条道上混的?
苟盛也不知道老许是何方神圣,但不妨碍他装懂:“傻不傻?你连老许都不知道?‘老许,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给你送来’,就是那个老许。”
魏灿阳:“……”
这都什么玩意儿?
许瞻并不知道自己被人“送了一个老婆”,他在电话里对孟渐晚说:“我四点要去机场接一位朋友,他刚从美国回来,人生地不熟。我们另找时间再约吧,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详谈。”
“四点?”孟渐晚把附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一看,现在是三点一刻,她把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声音含糊道,“我就在机场附近的场地赛车,你就别跑一趟了,把你朋友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发给我,我帮你接人。”
许瞻沉吟片刻,温声道:“麻烦了。”
“小意思。”孟渐晚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换到右边,声调上扬,“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挂了电话,许瞻就把航班信息和朋友的联系方式发到孟渐晚的手机上,他没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说是“宋先生”。
孟渐晚也没细问,手指勾着车钥匙,头也没回地朝身后两个跟班挥挥手:“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我去机场接个人。”
苟盛和魏灿阳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孟渐晚按了下车钥匙,停车场第三排那辆亮黄色的超跑闪了闪前灯。
孟渐晚拉开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熟稔地挂档、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从车位飙出去。
魏灿阳闻着浓浓的车尾气,对着车尾竖起大拇指,悠悠地道:“孟姐吊炸天,停车场都能当赛道。”
——
孟渐晚到达首都国际机场是二十分钟后,她“啧”了声,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早知道就不飙这么快了。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背靠着墙壁,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里的“和平精英”游戏。
第二局结束,孟渐晚见时间差不多了,从许瞻给她发的信息里找出那位宋先生的号码,拨了通电话过去。
所幸那边没有传来关机的提醒,响了十几声就接通了,孟渐晚率先开口:“宋先生,我是许瞻的朋友,代替他过来接你,你现在到哪儿了?我在t3航站楼的出口……”
人潮涌动,孟渐晚甫一回头,隔着重重人群,视线里缓缓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穿深蓝色西服,雪白衬衫的领子散开了两粒扣子,戴着一副金色细边框眼镜,浑身上下透着股不近人情且禁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