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来鞠敏就要温和许多,她对鞠灵道:“咱爸就是太要强,要是他腿不伤肾也不被摘的话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回头你好好跟他说说呗,我没办法跟他说,他老觉得我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就不该老管娘家的事儿。你二姐那脾气冲的跟老虎似的让她说肯定要吵起来,也就你说咱爸还能听一听。”
这个艰巨的任务到底还是要鞠灵去执行,她压力也挺大。
因为心里没底,在跟鞠文启聊之前她先跟张永梅聊了聊,毕竟张永梅是家里最了解他的人。
说到自己爱作妖的丈夫,张永梅挺无奈的说道:“你二姐说的不对,屯子里的人背地里说我跟说你爸可不一样,人家说我一句就能说你爸一百句。我不折腾那是因为别人说我不会点上我名儿,只会说鞠老三媳妇儿,可他们说你爸一直都是点名道姓的说,不管怎么拐带都少不了你爸,你寻思寻思他心里得多难受。”
就算理解鞠文启的心思,可那也不能任由他一个劲儿的往死胡同里钻,任由他这么折腾下去啊。
鞠灵让张永梅支支招,该怎么让鞠文启消停一些。
张永梅苦笑着道:“没招。以前的事儿忘不了,没儿子的遗憾也补不上,这俩事儿一直搁他心里他就永远都没法消停。你们姐仨也别犯愁,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他,家里有我看着保准他翻不出花儿来。我啊,在家干干活儿,伺候伺候你奶,没事儿再骂一骂你爸,日子过得也挺有意思。”
苦笑过后便是舒朗明媚的笑容,可见张永梅并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有意思,丈夫爱瞎折腾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儿。
纠结一番之后,鞠灵决定听张永梅的,她不插手管,把自己亲爸就交由亲妈去收拾。
鞠文启自那晚被媳妇姑娘一顿怼之后确实消停下来,没有再提给祖坟围刺滚儿的事,在饭店也都老老实实没惹事儿。
鞠灵开学就要读初三,学业压力挺重,自然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他。
她在家安下心来学习,学累了就写一写东西,日子平淡如水却叫人心安。
八月十号,挺普通的一个日子,一颗小石子突然击打在水面上,平静的水面终于荡漾出层层涟漪。
这颗小石子便是乔玦。
乔玦突然给她打来电话,微哑的声音暗沉沉的,像是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