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梅是个干活细致的女人,每回酒席之后都要收拾很久,桌子缝里的油渍脏污她都要抠出来擦干净,容易被忽略的窗台窗框门把手她都要擦一遍,只会指挥不会下手的鞠文启老说她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干,五分钟能干完的活儿她非得干五十分钟。
可鞠文启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鞠家饭店生意能越来越好,吸引外面那么多屯子的人家来办酒席,就是因为张永梅的这份细致和认真。
鞠家饭店比别人家优势的地方就有干净这一条,就算是连续两家甚至好几家在这儿办酒席也绝对不会出现桌子粘手墙角有瓜子皮的情况,甭管是红事白事人家花钱办的当然想看着舒心,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是能让人心生好感。
鞠灵知道张永梅对卫生要求有多高,所以扫地的时候特别仔细,擦地的时候更是擦几下洗一下抹布,恨不能把水泥地擦的跟镜子似的。
说起来也是怪,鞠文启看着自己媳妇儿忙里忙外的收拾没觉得咋样,看着自己姑娘这样干活就心疼的不行,几次凑过来想要鞠灵手里的抹布替她擦。
“爸,我才干多大一会儿啊,最累的是我妈,你要想帮忙就帮她干去”,鞠灵挺委婉的说道。
奈何委婉的话在鞠文启这儿不好使,因为他根本不会往正地方想,只会顺着他那火车道似的思维回道:“没事儿,她经常干都习惯了,你在学校也不干活回来出大力肯定浑身疼,还是我来吧。”
鞠灵很无奈,更无奈的是鞠文启这一番话还让张永梅听到了。
张永梅的小脾气蹭蹭蹭往上冒根本摁不住,她抹布一甩掐腰道:“鞠老三,合着我该给你当牛做马呗?我习惯了就该给你出大力呗?你别在那儿站着碍事儿,把这两张桌子擦了。”
就剩下两张桌子了,还是张永梅擦过一遍的,留给鞠文启干的活儿着实不多,就这
他还老大不愿意呢,干活扬了二正嘴里还念念叨叨。
忙活一天,酒客都散,雇来的人也拎着厨房剩下的饭菜离开,到最后竟只有鞠家人还在饿肚子。
“还剩一条鱼还有一个肘子,我都做了,给咱小不点儿好好补一补,我瞅着小不点儿瘦不少”,张永梅仔细端详着鞠灵,心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