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道:“动手之际,还需馆主带人围住岐王宅,若岐王当真不愿,就只能仰赖馆主了,不知馆主能带来多少元婴或者炼虚?若是有唐听风一人在,事情就稳了。”
顾佐道:“听风前辈没有,但援手不少,匹敌岐王当无疑问。”
这就算定下了初步计划,但具体动手的时间,还需要进一步商榷,三个人都同意,最晚不迟于二月上旬。
见了高力士和陈玄礼,顾佐还要见太子,太子是很重要的一环,有些事情必须当面问清楚。
现在顾佐用不着自己再去想方设法求见这个、拜会那个了,刚从修德坊出来没多远,就被元载截住。
“听闻顾先生入京,李宅使很是振奋,敢请先生往十王宅一叙。”
“你们倒是消息灵通,也好,头前引路。”顾佐笑答。
来到十王宅,李辅国在宅门处亲迎,刚入正堂,堂内一人霍然转身,拱手道:“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当面,孤有礼了。”
顾佐灵域探测范围已扩至四十丈,早就感知这堂屋中有位金丹圆满境的修士,此刻不用再介绍,当即回礼:“见过太子千岁。”
太子执礼甚恭,亲自引着顾佐入座,自己才于对面相陪,李辅国和元载立于他身后站定。
香茗斟上,太子倾身道:“今国事崩坏,安逆兵进洛阳,河北、河东、河南大部沦丧,孤夙日忧叹、惶惑不宁,还望先生主持大计。”
顾佐也不客气了,局势已经崩坏如此,他没那份工夫推让,当下道:“主持大计实不敢当,只望与太子千岁推心置腹,共谋时艰。适才已见过大将军和陈将军,大将军言道,陛下犹自心存幻念,以为安逆可以安抚而定。殊不知大军既起,旌旗高竖,哪有三言两语便可平息之理?安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起兵,四处攻城略地,此造反无疑。当务之急,朝廷要有应手,如今连讨贼的诏书都没有,让天下臣民怎么想?”
太子道:“父皇年岁大了,为奸相蒙蔽,诸臣工都无计可施。”
顾佐道:“陛下年迈是一,感念旧情是二,但此时此刻,不是谈情分的时候,既然如此,只好请陛下荣养了,换一个明君登位,以保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