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二人才进入正题。
“今日请你到访是有事相求,伯莎,”迈克罗夫特说,“昨日谢利抵达米尔顿,立刻发来了电报。确认经济案件与詹姆斯·莫里亚蒂有关。”
又是莫里亚蒂。
自真理学会的事情彻底结束已经过了一年有余近两年,这期间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直在追查莫里亚蒂的消息,如今总算是有了进一步的线索。
“所以?”伯莎问。
“若是米尔顿的案件进展顺利,”迈克罗夫特解释,“我们将会拿到一份与莫里亚蒂有所牵连的工厂名单。到时候……也许需要你协助。”
早在打败埃斯波西托家族之后,泰晤士夫人的地盘就已经从白教堂区扩张了出去。如今连泰晤士事务所都搬出了贫民窟,坐落在了一个地段相当好的商业街区附近。伯莎手中掌握的资源,远不只有流氓打手和街头小偷那么简单。
“好啊。”
伯莎点了点头,而后她按着书桌边沿前倾身体,拉近了与迈克罗夫特的距离:“我帮你行,你要……怎么答谢我?”
其中暗示,毋须言语。
衣冠楚楚的绅士自然领悟了伯莎的潜台词,他却只是笑道:“如果每位同我合作的人要求都这么简单,我的工作将会简单许多。”
“你想得美,”伯莎似是撒娇、似是懊恼,“肉()偿这种交易方式,只有我能用。”
说完她替迈克罗夫特整了整领子:“托马斯给蓓尔梅尔街的厨房送了半扇羊,今晚早点回来。”
迈克罗夫特颔首,而后礼貌地在未婚妻脸颊落下一吻:“等我回家。”
……
伯莎还是挺在意这件事。
讲道理,这可是“老乡”哎。
虽然穿越之前的伯莎一向不喜欢文书工作,但她到底当了大半辈子记者,也算是“懂行”——这位“菲利普·路德先生”,文笔利落干脆,完全看不出是名女性。而且她虽然选取爱德蒙·坎伯作为原型,但原型只是原型,剧情方面有着丰富的原创情节和思想表达,足以可见,她不是个文学专业生,就是个创作老手。
这就更让伯莎想见见“菲利普·路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好奇心一上来,就像是被小虫爬进心脏似的,抓的人心痒痒。伯莎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
讲道理,顺其自然是一回事,也不见得她不能打听打听不是?
伯莎手里有着一大队街头小偷和伦敦车夫,想打听一名“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女性朋友,那太容易不过了。
她没花多少工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
哦,原来这个世界不仅有福尔摩斯、简·爱和比尔·赛克斯,还有《傲慢与偏见》中的一大家子。
哦,原来这位“菲利普·路德先生”,正是班纳特家的三女儿,那名在原著中其貌不扬的玛丽·班纳特小姐。
哦,原来她已经准备搬来伦敦,在塞彭泰恩大街找好了住所。
哦,她搬进新家没多久,歇洛克·福尔摩斯就迎来了第二个案子。
而这次的案子,无数线索指向白教堂区。
行吧。
这下伯莎不得不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老乡”身上挪回至现实。
……
伯莎知道自从真理学会之后,比尔·赛克斯一直没有断过“魔鬼脚跟”的用药。他和南希的处境因此变得极其困窘。
这两年来伯莎给过赛克斯几个活,他效率平平,之后泰晤士夫人就没再找过他——跟不上帮派发展的脚步,即使是伯莎有意提携也无济于事。但她不会忘记这家伙也是为了帮派才变成这幅模样的,她时常叮嘱内德·莫里森给南希带几笔钱,然而具体做什么用,伯莎也管不了。
她不知道的是,比尔·赛克斯精神恢复后,却愈发疯狂,买不起“魔鬼脚跟”,就动起了做生意的法子。
而他的上家是一名姓布莱克伍德的贵族。
这名布莱克伍德甚至找回了“老犹太”费根,案件兜兜转转,又绕回了《雾都孤儿》的大致剧情。唯独变化在于南希死的更早,而比尔·赛克斯,最终真的应了当年伯莎吓唬他时说的鬼话——
付出代价,当众吊死,接受了命运而非法律宣判的绞刑。
听闻消息后伯莎赶去现场,好巧不巧的是,她暂时放下了对“菲利普·路德先生”的兴趣,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与她打了个照面。
——伯莎走下马车时,刚好看到那位玛丽·班纳特小姐离开。
她并非单独行动,伯莎一眼就看到了属于爱尔兰姑娘摩斯坦小姐的艳丽红发,以及她身边一位衣冠楚楚的青年绅士,应该是约翰·华生医生。而走在前面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