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菲尔德庄园发生的事情,明面上可和伯莎没有任何关系——她是“马普尔小姐”,也是“泰晤士夫人”,是爱德华·罗切斯特的朋友不假,但朋友死了妻子、烧了庄园,她可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呢?
除非迈克罗夫特知道她就是伯莎·梅森!
“过往不可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伯莎没开口,迈克罗夫特便继续说了下去,“不如一起向前看,你看是否可行,泰晤士夫人?”
“……”
对方的话到最后,提及“泰晤士夫人”这个称呼之前,发生了微妙的停顿。
这一停顿就足以伯莎明白他的意思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是在表达善意,他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伯莎假死脱身的事实。
然而即使如此,伯莎也有种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迈克罗夫特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思维飞速旋转:“怪不得,登特上校是你的人。”
这样的话,前因后果就都说得通了。
伯莎早就觉得登特上校上面有人。他若是说了算的那个,也不至于在听到“马普尔小姐”认识福尔摩斯时直接低头退让。
原来真正说了算的正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那伯莎倒是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底细了。纵然桑菲尔德庄园偏僻荒凉,也架不住当事人就是他“手下”啊。
就算登特上校没有察觉出来“马普尔小姐”就是伯莎·梅森,难道按照福尔摩斯的智商和资源,他会察觉不出来吗。
“你可以这么说。”
迈克罗夫特颔首:“万万没想到,登特上校一时抉择,竟然牵连进了无辜之人,实属不应该。”
一句话不仅承认了登特上校和他有关系,也同时表明这件事是其擅作主张,迈克罗夫特并没有参与,甚至非常不赞同这次谋杀行为。
“所以布兰奇·英格拉姆小姐本可以不死的。”伯莎说。
“是的,英格拉姆小姐不过是一枚棋子,她有叛国嫌疑不假,可运用得当,也是一把利刃,”迈克罗夫特说道,“而且她的死亡无异于打草惊蛇。”
“你是说惊动了真理学会。”
伯莎眯了眯眼,大概明白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为何而来了。
为了道歉?就算需要亲自上门,他也可以大大方方递个拜帖,到白马酒店喝杯热茶不比在凶宅见面强。提及真理学会,伯莎几乎是立刻捋清了情况。
“我被真理学会盯上了,是吧?”她问。
“瞒不过你,夫人,”迈克罗夫特叹息一声,“但请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我向你保证没有人能危及你的人身安全。”
就知道是这样。
要是登特上校先斩后奏,给罗切斯特的补偿也足以让他和伯莎统统闭嘴,何须迈克罗夫特本人道歉呢。必定是英格拉姆小姐身后的恐()怖()组()织盯上了伯莎,事情闹大了,他才会出现。
“我想,真理学会不会针对一名平民出身的私家侦探,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是的,”迈克罗夫特承认道,“然而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