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疯女人60

他带着她们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果不其然,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然到场。

“请你们在此稍等,”雷斯垂德探长看起来很忙,他的办公室也乱糟糟的,“非常感谢你们跑前跑后,如果不是——”

“——头儿!”

“又怎么了!!”

被警员打断的雷斯垂德探长烦不胜烦,他无奈地看了一眼两位女士:“请你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

而后不等伯莎回应,便急忙离开了办公室。

探长前脚一走,站在办公室内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后脚便动了起来。

刚刚还像是陷入沉思的青年侦探,转头对着伯莎和简迅速点了点头,而后迈开长腿直奔雷斯垂德探长的办公桌,极其熟练地拉开抽屉从中摸出一份写有朗恩博士署名的日志记录,从中私下几页纸,折了折塞进怀里。

现场有四只眼睛亲眼目睹此举,而在警局偷证物的福尔摩斯却没有任何自己在犯罪的认知。他清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无奈之举,交给苏格兰场的话,等到下辈子也无法找到真相。”

伯莎:“……”

简:“…………”

现在伯莎知道歇洛克·福尔摩斯为什么会专程跑来苏格兰场了。

福尔摩斯的动作又准又快,阖上抽屉后回归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没等伯莎开口,雷斯垂德探长已经归来。

“抱歉,”雷斯垂德探长长舒口气,“让你们久等。”

“没关系。”

伯莎客气一笑:“是我们打扰了你的时间,探长。”

福尔摩斯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如今的雷斯垂德探长也是初次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合作,但他年纪比初出茅庐的侦探大不少,自然不会和年轻气盛的侦探计较。

面对大侦探略有收敛的嘲讽,探长就权当没看见,而是对着伯莎由衷说道:“感谢你们能亲自过来一趟,马普尔小姐。我实话说了吧,如果不是你们热心调查……恐怕苏格兰场追踪十年也追不到内阁大臣的头上。”

那是自然,若是没有明晃晃的证据,一名小小的探长又怎么能动摇得了政治家牢牢坐稳的屁股?这点不论在什么时代、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

“苏格兰场打算以什么罪名起诉他们?”伯莎问。

“蓄意谋杀、挪用公款,还有……让我看看,”雷斯垂德探长翻了翻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哦,上头还打算告沃德爵士、登特上校和朗恩博士三人叛国,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到时候证据或许会直接提交给法庭。”

说完他放下文件补充:“不管哪个罪名,单拎出来都足够他们上一上绞刑架。”

听到探长做出论断,伯莎和简下意识地放松下来。

“太好了,”简·爱小姐轻声说道,“这样就能给死者的家人一个交代。”

“也就只有一个交代而已,”雷斯垂德探长苦笑几声,“从朗恩博士实验室的日志记录来看,这些年来因试药而死的平民大约有四十三名之多,白教堂区的几位死者不过是冰山一角——该死,就算这几个畜生上几百次绞刑架,也不能让死者活过来。”

简·爱小姐闻言,原本苍白的面孔更是白了一层。

“抱歉,探长。”她说。

“怎么能轮到你来道歉,爱小姐,”雷斯垂德摇了摇头,而后真诚地对办公室内的三位来客表达敬意,“如果不是你们,或许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死去。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至此,白教堂区试药案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是这样吗?

雷斯垂德探长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但伯莎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