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利落口痴也就算了,还尿床,你羞不羞!”怒不可遏的乔桥往他身上啐了一口,走到窗边,用雨水洗了把脸,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恶心。
难得的非莫容没有废话,侧过身,十七八岁的少年埋着头不言不语,一身萧凉。
乔桥鼓鼓脸,叹口气。
虽然这小子嘴巴太坏太刻薄,可他年纪比她小,而且她也没让他占了便宜不是。
劝着自己,乔桥找了个好说话的小厮,帮着非莫容换了身衣服和床被。
想着自己没剩多少的铜板,乔桥扁扁嘴,最终掏出来偷偷递给了小厮。
小厮笑弯眼冲她摇摇头,又比了比一直置气的非莫容,指尖一捻,意思是有人已经给了。
乔桥收了铜板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知道非莫容肯定不止那几两碎银子,可钱是人家的,愿意多出少出,她都管不着,况且女尊国的男儿有点私房钱不容易,看他那样,往后也是难嫁的,没谱钱用一点少一点。
难嫁的非莫容一张大红脸,用余光偷瞄了眼乔桥,一见乔桥和小厮正眉来眼去,偏细的剑眉微蹙,轻蔑又赌气的呲呲牙,盖被、睡觉。
夏末天热,雨水丰盈。
一天一夜后,雨才停。
软榻对于乔桥的身高刚刚好,她伸了个懒腰,大眼迷糊糊的望向窗外,看见面容温柔的松葵冲她招招手,立刻从软榻上跳起。
听到动静,非莫容双拳握着被单,抿紧唇,想要说什么,又戈然而止。
懵懂中,他知道自己不该在和乔桥有过深的接触了,哪怕是厌恶她不上进,也是他自己的事,跟她无关。可是每次看她风风火火的出入青竹楼,忽略他这个大活人和小倌们打情骂俏,他的一颗心就像是经受了百般揉搓和屈辱,那层复杂的情绪便化为了浓浓的恨。
他非莫容是谁!
怎能屈尊降贵的待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太恶心人了!
偏偏他又无法忽视她的所作所为,目光会情不自禁的随着她转动,这种感知让非莫容很是恐慌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