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就跟他爸并排一起走:“应该约陈叔一起来的。如果他在这,也许会有很多感慨,聊出很多趣事。”
余青山问:“你那个朋友的岳丈?”
“……他们还没结婚呢,不过听说考虑在年底结婚,然后考虑生个兔宝宝。”
余青山看了看前头的何诗一眼,没说话。
余秋说道:“爸,有件事,问问您意见。”
“你说。”
“咱们家那边,不是水泥路只通到村口吗?如果从村口到咱们湾,在现在的路上铺上水泥好通车的话,要多少钱?”
余青山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个想法?”
余秋点了点头:“到时候不管您是骑自行车,还是给你买个带篷的三轮小货车,去学校或者别的地方都方便一点。”
余青山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等我回去跟村里和乡里的领导们商量一下。要修的话,你肯出钱是一个由头,但不必全出了。乡里村里都出一点,湾里的人家再意思意思,这样搞起来。也就一里多地,也花不了太多钱。”
余秋笑着说:“那就得快一点啦,我要开车回去过年的。”
余青山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想感受一下衣锦还乡?不怕麻烦吗?”
“咱湾里的人……不至于吧?”
余青山不置可否:“你开了头,后面事情就不会少了。村里乡里有大事想用钱,都会问问你。用钱的地方多了,卫生院、学校、河渠水利,你自己想清楚。”
余秋想了想说道:“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真要有这些事情,我听您的,该不该给,给多少。”
余青山点了点头:“那行,回去我就办这个事。咱都是量力而行,你现在有这个力,就出这个力。将来如果没这个力了,出不了也不用管闲言碎语。人生起起伏伏,一晃就会过去。”
父子俩就这样在行走间议定了一桩事。
沈晴雪和何诗把这些对话都听在耳朵里。
当然不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只是可能走在难走的路上,想起了老家难走的路。
想起自己赚到些钱了,就跟父亲商议这件事,想让父母少受些路途颠簸之苦。
然后余青山就跟他出起主意,顺便教些做人做事的办法。
自然而然。
沈晴雪有了些概念,余秋这个性格是从何而来了。
余青山温文儒雅,在乡村做教师这么多年,绝不是因为呆板迂腐,而是有所坚守。
因此他教出了余秋这样的孩子。
这就是一个好父亲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