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砳砳也终于于今晚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首夜半更深扰民的戏曲就是以梁祝为故事背景的。
主题也很明确,估计是个死了丈夫的女子想要追思徇情,又或是个死了丈夫的女魂四处寻找丈夫的鬼魂而哭诉情思。
不多时,当窗外的虫鸣再次被蛙声和流水的潺潺声取代,许砳砳又听到从后窗传来撞墙声。
这让许砳砳又想起那一次看到了窗外那张满脸皱褶的脸,厚重的眼皮底下,层层叠叠足有三四层眼袋……
但窗外“咣”的撞一下就消停了好一会儿,半晌过后又传来了微弱的磨墙声。
许砳砳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头看到初初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蹭着他的手求摸摸。
初初对窗外的声音置若罔闻,这副天真浪漫无所畏惧的样子也稍稍安抚了许砳砳内心的不安。
又是一夜平安过去。
次日一早,许砳砳已经养成一起床就补喷香水的好习惯,而初初也养成了许砳砳一喷香水,它就逃命似的攀爬到许砳砳的头顶最大限度地远离香水源头的条件反射。
50毫升的香水瓶只有巴掌大小,却意外的耐用,许砳砳连喷了半个月也不见瓶身中间圆形窗口的水位线有所下降。
自从许砳砳收到了我知道你是人类哦的恐吓信之后,他不得不留了个心眼儿,用一个口服液大小的玻璃瓶分装了几泵香水,和九天河的源头水一起贴身藏在口袋里。
他举起香水瓶,在透光的情况下看到香水瓶身的水位线似乎少了一点点,按这半月用量,这瓶香水足够他用好久,他这才放心地把香水瓶藏好。
许砳砳做好了出门准备,回头一看初初,不得不又多留了个心眼:虽然初初隐隐有了化龙的迹象,但它现在只是个会吐泡泡的小幼崽,如果给他寄恐吓信的小妖怪要斩草除根,对初初不利,他和初初也没有半点反击之力。
所以,最好是把初初化龙的迹象藏起来。
许砳砳把初初抱在床上,捧着它的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起身到门口的粉红淑女单车上拆了一朵粉色的蝴蝶结,擦洗干净,就把蝴蝶结飘带盘在初初的脖颈上,飘带绕过它的脖颈两圈,把它下颌那一块逆鳞遮得严严实实。
最后打上一个奇丑无比的结。
许砳砳并不擅长系绳子,凡是涉及捆绑绳子必定打死结。
帮初初系好蝴蝶结之后,他退后了两步,忍着笑欣赏这只蹲在床边的小黑蛇,它通体黑漆漆,脑袋上顶着米妮的大蝴蝶结,下颌垂着两条长短不一的粉色飘带。
说难看不难看,说好看也并不好看,成品摆在那里就是满满的违和感。
初初歪着脑袋:?
还甩了下尾巴。
许砳砳登时就噗嗤一下,忍不住笑。
许砳砳只“噗嗤”这一声,明明眼瞎看不见实物的初初顿时就知道自己是被取笑了,它的前肢胡乱扯着飘带,后肢踩着飘带的尾巴,昂头使劲拽断它,嘴里呜声不断,尾巴也在床上拍得“啪啪”响。
许砳砳见初初这么排斥,连哄了几声也哄不好,生怕初初这样昂头甩尾扯飘带的癫狂状态会受伤,连忙制止它的动作,好声好气地帮它把蝴蝶结的死结给解开。
蝴蝶结解开之后被许砳砳随手放在床上,初初还泄愤似的一甩尾巴把它拍下床去。
许砳砳:“……”
许砳砳也没辙,只能另想办法。
许砳砳起身到桌边翻出自己的五三,封面红彤彤的极为喜庆。他从封面一角裁下一个正方形,又拿了医用纱布扭成绳待用。
许砳砳蹲在床边,不太熟练地把纸片翻来覆去,经过一番摸索,最终折出一个六角皇冠。
在穿越的不久前,他曾对着百度图解给家里的金毛“大款”折过一次六角皇冠。
封面纸带有一定硬度,撑起来的皇冠更有质感。
许砳砳照着初初额头上的六边形蛇麟的形状,在皇冠正面的中间顶角涂上一颗黑色的六边形“宝石”图案。
纸皇冠两端被穿上纱布折叠而成的宽绳,许砳砳命令初初站好,并把红艳艳的皇冠戴在初初头上,纸皇冠盖住它额头上的六角形蛇麟,绳子的死结又刚好挡住它下颌那块逆鳞。
许砳砳把红皇冠摆正,食指托着初初的下颌抬起它的脑袋,问:“现在满意了吗?这可是皇冠。”
虽然初初看不到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但一听“皇冠”就挺直腰杆,对许砳砳甩着尾巴:“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