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再一走,永和宫里好像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安静的让她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中午好歹喝了些鸡汤,便当是减肥好了,反正她也没什么胃口。
碧月想再劝主子多少用一些膳,可主子显然不想听她碎碎念,转身便往寝殿里走。
沈楚楚刚要回去,小德子一路小跑了进来,看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那里,才将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德公公怎么来了?”她不解的看向小德子。
小德子气喘吁吁的弓着身子:“可算找到您了,皇上让奴才送您回宫,奴才绕了皇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您。”
沈楚楚笑了笑:“本宫去马球场看马去了。”
“本来皇上是要亲自找您的,不过太后咳血了,皇上便先去慈宁宫了。”小德子解释道。
她微微一怔,太后咳血了?
怕不是装出来的吧?
昨个还好好的,又没被人下毒,怎么还能说吐血就吐血了?
而且她刚刚还撞见了常嬷嬷,常嬷嬷走的那个方向,正是前往慈宁宫的方向。
还能和常嬷嬷正常交接信息,这说明太后身体无碍。
要真是咳血了,太后哪里还有精神往外传递消息,想法子保命还来不及呢。
估计常嬷嬷现在应该是改变了路线,毕竟中途遇见了她,以太后谨慎的性子,常嬷嬷今日怕是不会去慈宁宫了。
沈楚楚心中质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德公公辛苦,不知太后可好些了?皇上还在慈宁宫吗?”
小德子摇摇头:“那便不知了,奴才还未回乾清宫,想来皇上此刻应该是回乾清宫了。”
沈楚楚抿住唇,如果常嬷嬷现在敢去找太后,那便说明狗皇帝已经不在慈宁宫里了。
碧月的关注点显然和沈楚楚不太一样,
主子问皇上有没有喜欢的女子,皇上说有,主子都没有问皇上中意的是哪一个,便匆匆离去了。
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皇上中意的女子,就是主子没错了。
哪怕是天色黑漆漆的,碧月也能看清楚主子脸上隐隐浮现出的红晕。
沈楚楚埋着头,耳根微微发烫,碧月这说的是什么话?
就好像,她离开是因为狗皇帝那句话似的。
狗皇帝有没有喜欢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又不在意。
“娘娘还未用膳吧?”小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弓着身子笑道:“御膳房早给娘娘备好了晚膳,奴才这就让人去取。”
沈楚楚微微颔首,对着碧月打了个眼色,碧月连忙从腰间取下了锦囊,将赏钱递给了小德子。
小德子接过赏钱,谢了两句,便转身离去,朝着御膳房走去。
望着小德子的背影,碧月笑眯眯的打趣道:“下一次娘娘再没胃口,奴婢就将德公公喊来。”
主子还嘴硬说不在意选秀,便因为皇上那一句话,一整日都郁郁不快,甚至连用膳都没胃口。
一听说皇上全撂了牌子,主子倒是恢复了精神,胃口都跟着回来了。
沈楚楚伸手戳了两下碧月的眉心:“本宫是嫌麻烦才不想吃,既然德公公说御膳房都准备好了,本宫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碧月闷笑两声,也没再多说。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主子早晚有一天会察觉到自己对皇上的感情。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寝殿,沈楚楚坐在书桌旁,将玉佩放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
玉佩是半月状的,上面雕刻着一条锦鲤,除了这条鱼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花纹了。
这块玉佩成色很好,瞧着玉佩细腻的质地,那一圈滋润的光泽,握在手中一会儿,还带着些淡淡的暖意,有些像是暖玉。
暖玉可是个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包括那一盒桃子味的口脂,都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
能送给原主这种好东西,想来那送东西的人,身份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
不知怎地,沈楚楚突然就将这两件东西,与武安将军联系到了一起去。
武安将军说他去过雁塔村,他还说自己喜欢一个贫民百姓的女儿,再加上他对她不明朗的态度,她心中不禁滋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原主小时候和武安将军认识,这些东西都是武安将军
新人。”
如果她没看错,常嬷嬷身上穿的是浣衣局宫女的服饰,也就是说,常嬷嬷可能就藏在浣衣局里帮太后往宫外传递信息。
常嬷嬷很有可能已经易容了,若不然也不敢大摇大摆的藏匿在后宫之中。
若是她亲自过去,冒然行事,怕是会打草惊蛇。
而碧月每天都会往浣衣局送脏衣裳,只要碧月去送衣裳的时候,趁其不备套一套宫女的话,没准就能打听出来些什么。
碧月不知道自家主子想干什么,不过她也没多问,接过主子手中的玉佩之后,便应了一声:“是。”
小德子很快便命人送来膳食,许是午膳没吃的缘故,沈楚楚比平日还多吃了半碗米饭。
临走时,小德子弓着身子,对沈楚楚恭敬道:“皇上说您身子不好,那击鞠比赛便不要参与了,如果您想去凑凑热闹,便在一旁坐着观看比赛就是。”
沈楚楚一愣:“本宫乃是六宫表率,若是不参与,怕是会落人口舌……”
小德子笑了笑:“这个您无需担心,届时您说身体不适,剩下的便不用管了。”
说罢,小德子便告辞了。
沈楚楚知道自己不用参加击鞠比赛,心头像是放下了一个什么沉重的担子,总算是能舒缓一口气,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估计狗皇帝认为她不会击鞠,怕到时候她丢人,所以才会找个理由不让她参加。
沈楚楚用过膳停了片刻,才回了内殿之中,沐浴更衣之后,便上了床榻。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了她的鼻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