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时锦迟疑地说完,便没了后文。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毛病,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心神不宁,只要在夜里闭上眼,就能想到林将军抚琴的画面。
若说那画面极美、令人赏心悦目也就罢了。
可是林将军一个粗人做小女人姿态抚弄古琴,还会向他投来一两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画面真叫人不忍直视……
时锦不认为他爱上了林将军,可若是他对林将军没有一点念想,又怎会日夜思念着林将军?
如此下来,时锦甚至在想是不是林将军对他下了蛊。
他本想请边疆的蛊师过来为他看看,然而转念想到近年来林将军的所作所为,他又不愿意用这么下作的想法去怀疑一个屡立战功、为国家开疆辟土的将军。
时锦挣扎了很久,几乎没有合上过眼睛,他很想找人诉说一下,可他又知道不能将这件事对外透露一个字。
面对温池那道写有真切担忧的眼神,时锦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也许是最近太忙了,没歇息好。”
温池也不知道时锦这句话是真是假,不过他没有立场问那么多,便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刚才进去禀报的太监出来了,让温池和时锦一起进去。
两个人走进书房。
皇上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摆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两个人入座。
再见到这个九五之尊,温池的心情仍旧像上次那么忐忑,他尽量埋着头,专心看着自个儿脚尖,也不敢在余光中看皇上一眼。
皇上像是能理解温池的心情,倒没有急着和温池说话,而是让宫女沏好茶、摆放好点心,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时锦拉起了家常。
温池坐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听着。
皇上也注意到了时锦难看的脸色,关心地问了几句,也被时锦用没有歇息好的理由敷衍过去了。
“老四,你这孱弱的样子让朕不太放心把晋州的事交到你手上。”皇上叹口气,“朕知道局势逼得紧,你压力大,可朕又何尝不是顶着压力帮助你?”
时锦低下头:“是儿臣不好。”
“你是朕的儿子,你没有不好,朕之所以把那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也是朕相信你有那个能力为朕排忧解难。”皇上宽慰地拍了两下时锦的肩膀,沉声道,“再过两日你便要启程了,回去好生歇息一下,朕只想看到你精神抖擞的样子。”
时锦感激道:“儿臣知道了,多谢父皇。”
皇上点了点头,铺垫好一切后,才把目光转向在边上当透明人的温池:“你方才听了朕的话,有何感想?”
冷不丁被点名的温池瞬间紧张起来,他攥紧手心,脑海里飞快回想了一遍刚才皇上和时锦的对话。
半晌,温池小心翼翼地开口:“祝愿四皇子一路顺风。”
皇上:“……”
时锦:“……”
皇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似是被温池的话堵着了,好一会儿才说:“朕问你,你愿随时锦他们一同去晋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