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守着。”单宁说。
“你就没办法再分析分析?”韩啸说出自己的目的。
“真以为我什么都能算啊,因果都已经给你找出来,剩下的只能靠你们了啊!你们才是专业人士!”单宁说的是大实话,他能推断个大概,但也不可能随便一掐算就什么都一清二楚。
韩啸挂了电话,觉得单宁说的话挺有道理,不管单宁是能分析还是能掐算,他都不能事事依靠单宁。钥匙单宁指一步他才能走一步,他干脆把自己坐的位置让给单宁算了!韩啸打起精神,招呼底下的人麻溜地干活,不要错过半点风吹草动。
临近四月中旬,陈教授回来了。他很平静地完成了野外实习项目的结题报告,把这次的收获整合起来发给校方存档,又给几个核心期刊投了稿,看着就是个活到老干到老的研究者。韩啸借着回家吃饭的机会,又把车停在陈教授家附近。
陈教授又在那修剪盆栽。见了韩啸,陈教授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小韩。”
韩啸说:“好久不见,您最近去哪了?”
“带人去泰浦镇那边。”陈教授语气平和,“那边好山好水,真叫人舒坦,就是采石场太吵,那炸-药震得人耳朵疼,还好我老了,有点耳背。”
“那确实挺吵的。”韩啸说。
“你是回家吃饭的吧?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别让你妈等着。”陈教授笑道。
韩啸与陈教授道别,往家那边走,脑海里回荡着陈教授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他感觉陈教授知道他在调查爆炸案的事,但一点都不在意被调查,有时甚至还主动给他提示。
比如那句“有些东西是需要修剪的”。如果套进那三桩爆炸案里,那就完全符合陈教授所说的“花木是这样,人也是这样”。陈教授有条不紊地策划了三桩爆炸案,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就像修剪花木一样,他未必觉得这枝条长得不好,叶子不够绿,花苞不够多——他只是单纯认为没有这个枝条整个盆栽看上去更好看,所以他咔嚓一下,把整个枝条剪掉了,哪怕上面的叶子绿得鲜艳可爱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韩啸回到家里,发现韩母正在摆弄一盆兰花。他眉头一跳,问:“妈,你买了兰花?”
韩母笑着说:“不是,我今天买菜回来,碰上了陈教授,他说这是从山里带回来的,送我一盆。”
韩啸面色一变,上前夺过兰花仔细检查,没发现里面有古怪才把兰花放回桌上。
“怎么神神叨叨的?”韩母纳闷。
“陈教授怎么会送你兰花?”韩啸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