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和霍铭衍要去的是广阳观旁边那条小巷, 小巷里都是两三层高的老建筑, 一楼是铺子, 二楼三楼是住人的。外墙有剥落的痕迹,木制的窗户也颇为老旧, 上头镶着印花的玻璃。
单宁转头对霍铭衍说:“现在挺少用这些玻璃了。我小时候常用纸蒙在它上面,拿铅笔唰唰唰地涂,很快可以在纸上显出花纹, 引得小伙伴们惊叹不已。”
单宁和霍铭衍已经停好自行车,步行走入小巷。
霍铭衍侧头听着单宁讲话。
单宁笑眯眯:“硬币之类的也可以这样玩。你小时候玩过吗?”
霍铭衍摇头。
霍铭衍有记忆以来,很少有“玩”这个念头。
他从小要么卧病在床、鬼怪缠身, 要么冷淡孤僻、不与人往来,别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事儿, 对他来说都陌生得很。
单宁拉着霍铭衍进了一家东西看起来比较齐全的店。
店家坐在柜台后面, 穿着身灰蓝色的旧袍子, 年纪颇大,胡子花白, 两只手伸进了衣袖里, 藏得严严实实。他眼皮耷拉着,脸上的皮肤像是发皱的老树皮, 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连呼吸都特别慢。
单宁和霍铭衍一进店, 一只木鸟就发出生硬的、低低的声音:“有客人,有客人……”
单宁好奇地看向那木鸟。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傀儡术?
单宁看向白胡子老人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敬。
这可能是藏在民间的高人啊!
“爷爷,有客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从里屋走出来。他没像老人那样穿长袍, 只穿着白背心黑裤衩,腰上还系着围兜。他礼貌地招呼单宁两人,“两位客人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