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他好像是在和腓腓一起旅游来着。
晚上的时候据说有数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他就带腓腓去看。
然后…然后怎么了?
哦,好像是流星划过的时候,腓腓身上忽然有一抹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然后整个人都有些虚幻了起来。
当时的林翰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过本能之下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想要抓住腓腓。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同行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腓腓的异样,然后不约而同都朝腓腓扑过来的画面。
林翰一开始的回忆还是较为顺畅的。眼神也由最开始的迷惘转为清明。
只是这样的清明还没有维持半刻钟,就再次变为了迷惘。
年轻的烛龙没有转换为人型,庞大的本体腾挪间连带着他所处的那片区域都发生了不轻不重的震动。
崩碎的山石哗啦啦的往下落,只是此时的年轻烛龙却顾不了许多,随着大脑在努力思考,尾部不由自主的一下一下拍打在地面上。
“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烛龙喃喃自语,发出的声音传到外界直接变成了隆隆隆的闷雷声。
哦,对,他在想他弟怎么不见了。
原来我还有个弟弟吗?
想到这里,烛龙硕大的堪比一座小山头的脑袋再次露出一抹人性化的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我是有一个弟弟来着!
我弟叫什么来着?
腓…腓腓!
对,我弟叫腓腓!
腓腓,腓腓,腓腓,多念几遍,可不能再忘了。
腓腓,腓腓,腓腓……
……
腓腓?
等等,腓腓是谁?我干嘛要念他的名字?
还有,我的名字是什么?
我是烛龙,我旁边还有一条在睡着的烛龙。总不能大家都叫烛龙吧。
那一声烛龙喊过去,谁知道谁是谁。
伴随着‘我是谁’‘腓腓是谁’这两个格外哲学的问题,最先苏醒过来的那条年轻烛龙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也许是因为思考的太过专心的缘故,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以他为主视角的零星画面被他想了出来。
只见在回忆中,他一手拿着一件衣服,一手一把抱起一个看起来格外稚嫩的孩子,兴奋的在怀中孩子的脸上叭叭叭的亲了起来。
那样的情绪,是即使现在想想依旧能从心里满到溢出来的快乐和幸福。
年轻烛龙大眼一瞪,左右四下巡视,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道身影,忽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那么亲他,他还不反抗。我们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吧。
那我们的关系是什么呢?
兄弟?
年轻烛龙侧头看了一眼隔壁还在睡着的另外一只烛龙,想象着自己抱着对方叭叭叭亲的场景,忽然面无表情的张了张嘴,想吐。但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吐不出来。
那应该就不是兄弟了。
不是兄弟,关系还很亲近。
年轻烛龙的大脑壳中忽然灵光一闪,那看来就是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