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缠入口中的那一刻,他眼角干涩,索性闭起了眼睛。
加深了那个吻,狠狠汲取了一番她的气息,直到她透不过气来,他才缓缓将她放开,微红了眼睛:“吃了不少苦吧?”
弦音喘息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见她如此,卞惊寒又眸色一痛,将她搂紧,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那句“孩子呢”他始终不敢问出口。
也不敢直接问她都经历了什么,怕她要将经历的苦难再回忆一遍,怕揭她伤疤,怕在她的疤上撒盐,怕她痛。
也怕自己痛。
很显然,孩子肯定是没了。
预产期还有一月呢。
她能缩骨,能跑得如此飞快,说明,孩子还不是近日没的,早就没了吧?
是怎样没的?
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他想知道,很想知道,却又不想让她说。
“卞惊寒......”
“嗯?”
“我先休息一下,就一下下,再跟你细说哈......”
弦音靠在他的怀里,眼睛都闭上了,有气无力。
她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这几月都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是她一个人在面对,所以,她得时刻让自己保持在一个清醒的状态,一个戒备的状态,一个战斗的状态。
今天更是,一个上午都在高度紧张中度过,提着一颗心、绷着全身的神经,后来,又是疯跑逃命。
一双腿,酸痛得已经不是她的了。
如今,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整个人骤然一放松,她才感觉到了疲惫,那种从心到身,乃至灵魂的疲惫。
卞惊寒“嗯”,刚想说让她躺好一点,躺舒服一点,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快得惊人地睡着了。
看到她这样,他真的心疼得要命。
拉过马车里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轻轻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