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脏东西上门,不赶走,难道就任由它进府?
见两人如此,卞惊寒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不耐出声:“算了算了,去忙吧。”
扬袖示意二人。
然后转身,走到花径边上的石凳上坐下来,强自定了定心神。
粗略梳理了一遍这件事。
所以,她侥幸逃出来之后,来三王府找他,得知他大婚,且被看门的府卫当成鬼赶走?
其实,自得知她出事以后,他不是没存过这种侥幸心里,她还活着,但是,又被他否定了。
因为,他觉得,如果她还活着,不可能不来找他,就算不能以真实的样子现身,以她的聪明和应变能力,一定会想办法通过别的途径。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她逃命、他大婚。
她九死一生逃出来找他,却发现他出城办事、夜里不能归不过是个谎言,是用来骗她的谎言,实则是迎娶另一个女人。
她如何还会再找他?
看着院子里下人们将那些大红布幡叠着收起来,卞惊寒深深地呼吸,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各种情绪激荡。
但有一点很肯定,比起她还活着,其他的一切就显得很微小。
只要她还活着。
余生才有希望。
误会可以解释、欺骗可以弥补、心冷了可以再暖、失望了可以再建立信任、躲着不见他,他可以找。
只要她还活着。
从石凳上起身,他吩咐不远处的一个家丁:“去将薛富叫过来。”
她身上怀着孩子,还中着三月离,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没过多久,管深就回来了,走进云随院的厢房,惊奇地发现卞惊寒竟然在剃须。
自那丫头出事以后,这个男人除了将一身大红的喜服换下来了,脸也未洗、发也未梳,什么也未吃,滴水也未进。
终于醒过来了?
“王爷,唐丕的尸身还是没有找到。”对着男人行了个礼,管深面色凝重地禀报。
“没找到就对了。”男人侧首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点弧光。
管深怔了怔,以为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