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州顿了顿,不忍心去想那时的场面:“不清楚,有人会叫医生的。”
也有人会叫警察。他把这句话咽回腹中。
“我不是坏多多。”易多言喃喃道,“我没杀人,不是我的杀人,他们都在叫杀人了!”
裴继州抠他指甲缝里的血块,太难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不是!警察是不是也来了!”易多言恍然醒悟,裴继州要把他藏起来!他挣扎着想往外走,“刀不是我带的!姚潜也不是我想捅的!是他拉着我的手!不行,我要找杨教授,跟他说清楚。”
裴继州强硬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来,声音带着崩溃的歇斯底里:“不许去!”
易多言反驳:“可我跟你出国,我算什么了?就百口莫辩,什么都说不清楚了!我明明没有做过,结果都成我做过的了!”
“万一呢?”裴继州的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如果没法证明,如果姚潜没活下来,你要多久的牢!你想过我的没有!你离开十五天我都受不了,多多,就当是为了我,别闹了,跟我走。”
“就是为了你,你拽疼我了。你要是带我跑路,你就是共犯,你要是成了共犯,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喜欢你。”易多言忍着钻心刻骨的疼,流水冲走洗手台里最后一抹血迹,清清白白。
他说:“我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跑要受罪,姚潜是想报复我,难道就让他成功吗!与其过一天不见天日的生活,我宁愿在牢里堂堂正正活着,天天想着上诉!”
说服裴继州是件难事,可行性基本为零,裴妈作为第一个敢吃西红柿的人,尝试了几十年无果,放弃后表示该儿子谁要谁捡起来玩吧。
不过相比起来,高低立竿见影,裴继州同样说服不了易多言。他不是真做不到,而是没必要,他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易多言在闯祸以及任性想上天时伸手接着吗。
易多言只是说:“你要想带我走,可以,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时确保我的是昏迷的,但你这么做,就是绑架,和姚淮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呢……
裴继州发誓他不是凌乱了,是哗啦啦的水流声和马赛克瓷砖搅乱了他的心志。他当然和姚淮那混蛋不一样。
司机还以为要隐瞒行踪,不敢抛头露面,在路边看了半天,确保包子店没监控,买了一袋包子三袋甜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