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前,易多言刚调好他的浓糖咖啡,小心翼翼端着酥皮牛角包,吸溜吸溜口水,找了橱窗的卡座坐下来。
姚潜穿着白西装,没打领带,脚踩无数目光人模狗样地走进咖啡厅,精心打理的发型因为淋雨而软软地趴着,整个人完全看不出那天按在地上摩擦的狼狈。
手机终于安分下来,易多言大着胆子问:“你有什么事吗?是为了你哥哥吗?”
姚潜有点为难地抿嘴嘴,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问了,我的谅解书作用不大。”易多言可怜他,把咖啡和牛角包都推过去,示意你吃吧。
姚潜不为所动,固执得仿佛一堵墙。
易多言干脆道:“好吧,那我写就是了。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答应的事一定会完成。”
杨教授说过,姚淮是数罪并罚,裴继州还给他加了一条涉险侵犯商业秘密罪——那条拙劣的剪辑的视屏。反正裴家哪里都有商业机密,随随便便哪个保险箱都放着几本打入冷宫的商业文件,也不冤枉。
姚家父母早就想找易多言写一份谅解书,言辞恳切,情感爆棚。情感牌对易多言而言无疑是十分有效的,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答应了。
但裴继州还在装模作样的闹别扭,无限延长易多言每天亲他无数遍的期限。易多言才不想给他蹬鼻子上脸提更多要求的机会,也就无比操蛋的十动然拒了。
姚潜依旧一动不动。
易多言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现在写,待会找个打印店,我签名盖章按手印。”他拿起手机,准备百度一下现抄现编。
没想到姚潜猛地站起来,紧紧抿起双唇的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
易多言心里卧槽!这是要感激我吗!鞠躬吗?
只见姚潜又猛地横跨一步,他动一下易多言就一个心跳骤停,他怕来来回回搞出个急性心梗,正想说大哥您别玩我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姚潜站在桌边,眼神微妙,终于感激不尽道:“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你不答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救了我哥哥!”
易多言脑袋不轻易抽风,抽起来一切皆有可能,这不会是要留出空间下跪感谢吧……使不得使不得!他赶忙走到姚潜面前,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