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威胁和安慰的话都有效果,裴继州心里乐开了花,在他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睡吧。”
易多言不愧是个身强体健的年轻娃,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甚至花了半天反应自己究竟在哪。他滚来滚去,直到把裴继州鼓捣醒了,额头上冷不丁地贴了个冰冰凉凉的玩意。
易多言一惊:“!?”旋即往被窝里缩了缩,怯怯地配合,“……别杀我。”
那是一只测温枪。
Bi——
易多言听见声音就懂了,那冰冷的塑料质感,翻了个白眼:“……”
裴继州憋着笑,懒洋洋地看了眼显示屏,“三十七度八!”好心情这下全毁了。
易多言土匪似的凶悍,抢下测温枪,抵在裴继州额头,绘声绘色地学:“砰——”
Bi——
在裴继州看小傻瓜似的眼神中,易多言装傻充愣:“三十七度九!你死定啦!”
裴继州体温高,易多言一年到头恒温,两个人抱着睡就是一个加热一个保温。
易多言吃过医院提供的病号早餐后,半小时就把私人病房玩腻了,“我要出院,咱们回去吧。”
裴继州拗不过他,打床头的内线电话,语气不善地让医生过来。他坐在单人沙发上,给人一种不好招惹的凌厉气势。
值班的实习男医生很年轻,还有点怕,同手同脚地走过来,直接把手搭在易多言的额头上。
裴继州登时坐直身子,都要发作了!
医生战战兢兢:“还在发烧。”他看见那个很凶的男人伸手点了点床上的病人,神色满意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