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活血化瘀的汤吗?都这个点了,我怎么睡觉啊,你有安眠药吗。”
饭后,易多言燥得慌,一颗心仿佛要冲出胸腔。他画图也没了耐心,打游戏快把手机掰断,还冲了冷水澡,只想化为脱缰野马冲出去夜跑十公里。
裴继州靠床头工作,瞥他脸蛋红扑扑的,分外心动。可面上仍旧八风不动装大尾巴狼,淡淡地说:“我叫医生送点过来吧。”
易多言赶忙阻止:“我就是说说!算了,我去跑步。”
别墅里有个迷你健身房,裴继州经常用,易多言敬而远之。他觉得健身不如约朋友打球游泳,可能是裴继州太寂寞了吧。
一个小时后,易多言托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他又冲了澡。男人就没有几个喜欢洗澡的,觉得自己香到无法出门,短发半干不干的,把自己像沙包一般往床上一丢:“啊——”
裴继州吓一跳:“怎么了!”脑力劳动太耗精力,他揉揉眉心。
“没事,舒服多了。”易多言保持脸朝下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挪,脸深深地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洗衣液残余的气味芳香惬意。刚才他都有反应了,这会儿耗尽体力,可一颗心还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他肩胛骨上的淤血褪去不少,像淡淡地沾染一星半点青色染料,让人忍住想替他擦干净。
裴继州干咽唾沫,性感的喉结咕咚一声,转身把笔记本搁在床头柜,轻声道:“睡吧。”
易多言欣赏他的日常习惯,喜欢体育运动和健身这点于他也挺相配,至少都习惯早睡早起。只要裴继州别用那特殊的方法叫他起床,一发把他弄清醒,打鸡血似的,他自己还能睡个懒觉。
关灯后分外安静,这地毕竟不同于城区,连蝉鸣都少。
易多言始终一动不动,像只躺尸的夜猫子。一张床两个GAY,隔着点距离就跟八丈远似的生分。都同床共枕那么久,他从未有过今天这种别扭,怎么回事!他转了个身,发现裴继州也没睡,睁着眼睛看他。
难怪了,罪魁祸首在这。
他没好气,嘟着嘴:“还睡不睡了。”
“想睡你。”裴继州正正经经地开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与争锋相对的薄唇,光泽滋润。
换做平时易多言有的是理由把他怼回去,然而裴继州也出招了:“都那么久了,你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