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钧赞同的点点头。
她的笑容异常明亮,像是散发着光明的烛火,尽管她的脸上、身上已经被血沾染的滑稽凌乱,可是她眼中的澄明和惊喜,却无端的给了苏钧前进的力量。
苏钧被这一刻的陆钏震撼着。
陆钏又低头,以自己前世敏捷的刀术,手法利落的的切开了整个甲状体,并且再次将其附近的主要组织一一熟悉了一遍。
苏钧看着她淡定的操作着这一切,眼中露出惊奇和赞赏的神色。她说的方法是直接切去多余部分吗?如果真得能够痊愈,那么或许真如他若说,在整个大靖朝再也找不到比陆钏还要高明的大夫了。
娘亲留下的手册中说道,人体各个部位相互联结,在决定下刀时,一定不能伤及周围的器官和组织。在常人眼中,拿刀抹脖子一定是在找死。
但是她知道,只要小心不碰到血管,病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继续将剩余的颈项切开来看,以确保自己熟悉人体颈部所有的组织。如此一来,切除肿大组织的过程才不会遇到意外。
甲状体周围也有神经膜,有些是尽管陆钏没有娘亲那样的渊博学识,但她也继承了一部分,她知道这就是娘亲手册上所说的神经膜。
就在她细细的观察这一切时,十几个兵士朝着漏雨的柴房来了。
“侯爷,我们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人抬去乱葬岗”其中一个兵士说道。其他几人则看向陆钏,眼中随即大骇——
“啊哟——她干什么?”
“她在剖尸!”一个人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屋子里面。原本那些长在人脖子上的肿块,此刻被切了下来,像猪肉一般堆积在她身旁!
不仅如此,大家还看到——
一个手上衣服上全是血的女子,此刻正在拿着刀子切割尸体的喉咙!而且,她还将其中的肌肉组织扯出来左右翻看!看两眼就上去割一刀,貌似她、她还在挑肥捡瘦!
如果她是杀猪的,那肯定是再称职不过,因为她总是很轻易的将其中的筋、骨、软骨、皮一一分割开......
几个兵士站在雨中,终于忍不住了——“哇啦”的一声扶着墙根大吐特吐起来。
“呕……”
他们听张将军说了,相羽侯的夫人是个大夫,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其实她不是大夫,而是个仵作?因为世间只有仵作才会用刀子去剖开死者的尸体。
看着他们大吐特吐的身影,陆钏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心像是过电般停住了。
原来这一切是让人作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