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心想,若是娘亲还在世,必然心中欢喜。
看两位舅舅意犹未尽,陆钏道:“若不然,两位舅舅再多等几日,阿钏今日便启程,回到豫章郡,将娘亲留下的医书取回来。大开方便之门,咱们也好共同研习。”其实她早就想将娘亲的手册全部取出来,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裴楷之裴宗德两人一听,心里很高兴,可是思索了片刻,裴楷之便道:“豫章郡路途遥远,你此番前去,要耗数天时间。更何况......你大伯父,‘陆二当家的’,已经举家迁了过来,陆府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变卖啊?”
要是扑了空可怎么办?
陆钏心思一转,道:“两位舅舅不必过于忧虑。陆府的宅子契子并不在陆二伯父手中,所以,他绝无权利变卖府宅。”
两位长者对望一眼,也只好点点头:“那便好。”
“现在世道不如从前了,我从西南腹地采买药材一路而来,发现西南腹地似是不太平。你这次南下回城,我实在不放心。”
“舅舅此话怎讲?”陆钏察觉到舅舅的话里似乎隐藏了某种不太好的气息。
裴楷之蹙着眉毛,看着陆钏道:“我在西南腹地采摘药草,偶见一户人家,病人四肢无力,走路都走不成直线,喉间似乎有肿块,且大如鼓状,人不能低头——呼吸困难,声音嘶哑......”
“唉”
裴总德也忧心忡忡:“我们本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们两个商量来商量去,终是没想出什么法子。又想着或许你娘亲的手札中有提到过这种病症。唉,我们先前也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你看看——你可曾听过这种病症?”
陆钏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娘亲留下的手册中,摇了摇头,皱着眉毛道:“我年幼时并不记得听母亲提到过。”
两位舅舅颓然的点点头。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大舅舅见过几人患此病?”陆钏又问道。光听舅舅的描述,就觉得患上此病的人既痛苦又可怕。
裴楷之道:“在山脚下,我就见了他包括他妻子二人,他妻子病症还不甚明显,只是整日躺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竟是路都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