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道:“加入生石灰搅拌均匀。”两个小童依照着做了。
这是最保守的法子——打石膏。
在众人期待和疑惑不解的眼光中,陆钏将纱布浸入了生石灰水中,只留在外面一小截,等纱布在生石灰水中浸透了,这才将它慢慢拖出来,在备好的案子上反复折叠到一定厚度。
陆钏手中的动作非常灵巧迅速,叠好后就将纱布再次快速移进水中浸润。
陆钏对舅舅道:“马上就好,切勿妄动!”说罢便快速将手中的纱布覆盖在伤者的整个伤口结合处,缠绕了一圈。
紧接着,所有人的视线也跟着绕了一圈,心也都跟着猛地一提,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钏手中的动作。
“来个人,固定住手腕下方!快将两块板拿来绑在手臂两侧!舅舅就可以松手了。”
这时一个和陆钏年岁差不多大的药童辛廿接过下半截断肢,另一个十岁左右的药童辛童去拿了两块木板子,夹在断臂两侧,裴宗德才将手缓缓拿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陆舒将准备好的纱布剪成条。
这期间陆钏伸手戳了戳石膏。见其硬了,便道“板子可以拿开了。”
最后,陆舒上前缠绕数圈将其固定,又按照陆钏教给的办法,在纱布另一端预留出足够的长度,再打结。
直到这里,石膏绷带才算是彻底做好了。
打石膏前前后后用了竟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一开始还有人好奇用石灰水浸泡纱布做什么,等到后来一看,浸过石灰水的纱布已经完全干固后,顿时了然了。
等到彻底接上断指,外面的人群已经散开了。
裴宗德在一旁歇息,他毕竟年岁大了,长时间固定一个姿势就受不了,他对陆钏流露出赞赏的目光道:“陆钏不愧是‘白衣圣手’的后人。”
陆舒则拿了帕子在一旁拭手道:“以前不见阿钏有这样的医术,现今一见,果然是妙手回春。不过,这恐怕是经过了许多遍研习,才会有今日这般成就吧?”
陆钏一本正经道:“幼年时娘亲治病问诊,都是将我带在身旁,我年纪虽小,却也时常帮助母亲打下手,见得多了,自然比一般人熟稔许多。”
听了陆钏的回答,陆舒垂眸笑道:“那倒是不假——”
外面天色渐渐的黑去,陆钏又交代了几个守夜的药童,便同陆舒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