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大殿里的人走光了,只留他一人的声音苍冷遒劲的回荡在陆钏的耳膜边——
“陆钏,朕、绝对不会让第二个‘张太后’出现。”
所以......为了黎民百姓,你就安息吧。至于孩子,他以后会有很多。这是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明黄色的身影冷漠的离开了。天边的夕阳红如鲜血,只刺痛了她的双眼。
“哈哈哈!”陆钏头上的金钗摇摇晃晃,身上的红色加冕服在冬日鱼贯而入的冷风中轻舞飞扬。
来不及抹掉眼泪,她伸手一把抓过走过来赐白绫的太监,冷笑道:“你来说说,我那奸夫是谁?”
太监被提起了衣领,双脚都快离开了地面,白色面皮上的细粉由于哭笑不得而簌簌抖落。
“这个奴才真得不知道,奴才真得不知道!娘娘、娘娘您快上路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那太监挣开陆钏的手,手腕灵巧的一翻转,便躲过了陆钏的钳制,他搬来一张暗红色春凳,将白绫搭在房梁上。
手里一边忙完,一边念叨,“娘娘,请吧。趁现在天好,说不定您还能赶着投胎上一户好人家。”说罢,便看了一眼门外。
那是骠骑大将军的人,立在游廊两旁......
陆钏疯疯癫癫的狂笑,枉她陪他一路走来,走了十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很快,门外的卫兵便进来了,二话不说架起疯疯癫癫的陆钏一阵暴打。
她视线飘忽,只觉得浑身都疼。就是心不疼了!
直到脚下的凳子被人撤去。她宁静的闭眼......
现在,天气明朗,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陆钏口中的动作却越来越凶猛。
她只管着低头狼吞虎咽的吃完一张饼,好像那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味。
吃完后便让轿子外面的王嬷嬷递给她些水喝。
老嬷嬷无声的递过水去,跟身后的陆镶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