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梧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怕过一个人,她怀揣着不安的心回到家,好在李星洲不在家,否则看到她这幅尊荣,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季梧桐心神不宁地上楼回房,她在想事情,倒是没注意到脚下,右脚一个踉跄,身体猛地朝后栽倒。
一双手,稳稳扶住季梧桐的腰身。
“夫人,你身体不舒服吗?”保姆抱着季梧桐,关心问她。
季梧桐低头看了眼保姆拖住她腰身的手,眼底闪过寒意跟愤怒。她猛地抬起头,怒目瞪视保姆。“于妈,说,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监视我!”
于妈有些傻眼。
他是谁?
什么钱?
监视她这说法又从何而来?
“夫人,你在说什么?”于妈被季梧桐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
于妈的反应是真的很困惑。
季梧桐知道自己多疑了,她张张嘴,又摇摇头。“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去休息。”
“哦,好,夫人饿了没,需要我去做点吃的么?”
“不必,你忙你自己的。”
于妈不放心的看着季梧桐上楼回了房,这才嘀咕一句:“这是怎么了?”
季梧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终于是坚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卧室的地毯上。
她快要疯了…
风宓阳回到家,没在家里找到苏絮,他还以为苏絮回自己家了。
拿出手机给苏絮拨了个电话,没想到,苏絮的手机铃声就在别墅里。风宓阳拿起懒人沙发上被一本书盖住的手机,他皱皱眉,想了想,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红酒储藏室里亮起葳蕤的浅黄色灯光,风宓阳没在储藏室看到苏絮,他眸光闪了闪,放轻脚步朝更深处走去。
苏絮果然在刑房里。
暗红色的灯光下,她蹲在那里,像一只小兔子。
她正在研究一个像马儿一样,背上钉满了铁针的刑具,她看得专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谁准你进这里来的?”
冷冷的声音,在苏絮身后响起。
苏絮吓了一跳,甚至被吓得当场跌坐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
她仰头看着风宓阳。
风宓阳漂亮的脸蛋上,此刻不带一丝人该有的表情,他冷冷的,像一尊万年不变的石头,眼里也不见往日的半点笑意和温度。这样的风宓阳,是苏絮所不认识的。
苏絮有些怕风宓阳,脸颊也微微变得苍白。
风宓阳面无表情走到墙边,取下一根细软的鞭子。
他将鞭子拿在手里,一步步,缓慢而优雅地走到苏絮身前。
苏絮不敢乱动,仰着的头颅上,两颗褐色的眼珠子偶尔转一转,充满了恐惧。
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是打算对她下杀手么?
苏絮有些绝望。
风宓阳微微弯下腰,左手食指一伸,神情倨傲却又冷漠地抬起她的下巴,他盯着她好看的脸蛋,又伸出右手。他拿着皮质棕色软鞭的右手的指尖,沿着苏絮的眉眼轻轻抚摸,一直来到她的下巴上。
这还没有停止。
右手又缓缓向下,最后停在她雪白纤弱的脖子处。
苏絮能感觉到皮鞭摩擦她脖颈肌肤的微痒感。
苏絮身体开始轻轻地发抖。
他这是打算用鞭子勒死她?
“你都看到了?”风宓阳语气阴测测的,眸底一片森冷。
苏絮犹犹豫豫点头。
“怎么办?秘密被你发现了,我很苦恼呢。”风宓阳脑袋一歪,他的左手食指也松开苏絮的下巴,他双手捏着软鞭,开始在苏絮的脖子上转圈圈。苏絮惊得额头直冒大颗的冷汗,可她,很怂,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只要风宓阳双手拉动一下皮鞭的两头,苏絮很快就会断气。
风宓阳认真打量了苏絮半晌,然后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要交代遗言了?
苏絮牙关在打颤,她很怕,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结结巴巴说了句:“我、我的银行卡密码是…我死后,你可以把我的钱捐给孤儿院或是希望小学。还有,慕菲去年在牌桌上欠我六万块钱还没有还,你得帮我讨回来…”
苏絮努力想了想,然后又说:“别让人看到我的尸体,他们说被吊死的人死相很难看,舌头会伸出来,我不要吓到我的粉丝们。”苏影后到死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风宓阳听了她的遗言,眼底的森冷变成了古怪。
“就这些?”一代影后,临死的遗言就这些?
竟没有一句是跟他有关的!
苏絮凝视着风宓阳那张跟撒旦没有区别的漂亮脸蛋,她张张嘴,犹豫了几秒,才说:“你、你比李星洲好,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你现在就要动手杀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