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突然想起，我从来没有陪你去做过你想做的事情，有些遗憾。”裴岑安语气听上去是真的很遗憾。

楚未晞深深地看了眼他，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歉意，她抬头透过藤蔓架看黄昏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让人心情压抑。“我有好多想做的事，我想去祭拜一次我的母亲，我想回我的大学去看一看，我想跟我爱的人逛一遍九点过后热闹的夜市，与他一起去吃街边小摊，然后去看一场午夜电影，再站在公园的许愿树下，写上彼此的祈祷。”

“还有吗？”裴岑安追问。

视线转到裴岑安的脸上，楚未晞看着他，仿佛在看另一个人，又仿佛是在看一团蒙雾。也许那团蒙雾里面，藏着一张脸，或英俊，或平凡，或丑恶，但那个人，一定是她爱的人。但那个人，不是裴岑安。

“我想，我想要自由，想要与爱的人平平静静生活到老。”这话说出口，楚未晞自己反倒愣了。

自由？

她现在不是很自由吗？

为什么，想到最想要的东西时，她脑子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会是自由？

想要与爱的人平平静静生活到老，裴岑安将这话放在舌尖品尝了一遍，嘴角勾起了笑容。“你说的这些，我都会满足你。”

楚未晞也笑了，“我信你。”

低头，她一勺子狠狠地插进狐狸蛋糕的脑袋上，我信你个鬼！

当晚，节目组的人全都留在裴家用了晚餐，时至八点四十这才离开。陈婧将残局收拾干净，厨房全部清扫干净，这才下班。裴岑安洗完澡，裹着睡衣，亲自调了两杯马提尼鸡尾酒。

楚未晞上楼的时候，正巧裴岑安一手端着一杯酒，倚墙而站。“陪我喝一杯吧？”他偏头邀请她，褐色的眼眸中星光点点。

楚未晞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好，我先去趟洗手间。”

“我等你。”

楚未晞进了洗手间，给某个备注叫鬼畜君的男人发了条提醒短信，收起手机，然后对着镜子吸了口气，这才走出去。两个人来到二楼的透明玻璃屋室，壁炉火光摇曳，抬头可以看见天空中悬挂着的半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