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呼吸声像座山一般重重压在傅正铭心口,但他背脊却挺直如铁板:“我何尝不贪恋他给我的温暖,楚钰像一道光,是我生命里唯一鲜艳的色彩。我不是没考虑过您,但我还是自私地把他困在了身边。老师,您可以不原谅我,甚至可以咒骂我打我,但是不能把他从我身边要走……”
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小腿到膝盖都已经麻木,可他还可以跪下去,让他跪多久都行。
但事关楚钰,他绝不可能松口。
这夜长得过分。
上午只有一节课,下午的课安排在三点后了,楚钰抓紧时间赶了回来。
家里佣人正在收拾桌子,姥爷坐在客厅偏着头摸着猫,竟也没打牌。
听到门口动静,老爷子有些迟钝地抬起头。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楚钰有些紧张地擦了下裤缝,道:“回来看你啊,傅叔叔说你昨天撞到脚了,没事吧。”
“那怎么昨天不回来,今天跑回来。等你回来,你姥爷脚都好了。”
楚钰捡起一个苹果,找到小刀,慢条斯理削:“晚上有讲座,再说有傅叔叔回来看你不就够了嘛。”
老头儿乜着他。
楚钰不由扭头看去,老头儿却又撇开了脸。
楚钰把苹果切成两半,一半递给姥爷,看到他接住了,才深吸口气:“姥爷,我有事想跟你说。”
“说吧。”姥爷心不在焉,一口苹果没滋没味的。
楚钰道:“你那天是不是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