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类似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空间和家具的布置都相当的奢华。
他微微动了动,神经线牵扯到手掌心,如潮般的痛感漫过来,他眉间一动,刚要移动下床,劲瘦的腰身便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女人手臂缠了上来。
像是反应了几秒钟,那些晦暗如水的记忆才突然汹涌而来。
紫夜,喝酒,下药,童沁,鲜血,雇佣军,起起伏伏的快感……
一幕一幕像是倒带电影,在脑海里重复上演。
他几乎是一把扯起身旁的童沁,眼睛里的暗潮像是要把人淹没,“童沁,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不想活了。”
话落的下一秒,女孩的修长瓷白的脖颈就被男人扼住,呼吸一点一点的从胸腔被挤走,她抬起双手去抓,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如…果我…我死了,我们…的视频…咳咳…就会…就会被人散出去,你你…和…乔漫,这辈子…都再也…咳咳…不不…不可能了!”
乔漫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得知他和肖梦滚了床单后,不也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六年的感情。
何况他们结婚不到一年,感情基础本来就薄弱,中间还掺杂了那么多的女人,和他的家人,想要走在一起根本就困难重重,再加上他又和她睡在了一起,如果让乔漫知道了的话,连剩下的那唯一一点的可能都没有了。
男人的手越收越紧,甚至能够听到女人脖骨在吱咯作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孩的脸憋的涨红,仿佛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或者断了气。
童沁在赌,赌他会为了乔漫忍下她。
可有那么不清醒的两秒,她又不希望他为了乔漫忍下她。
那样的话,就可以证明,他其实没有那么爱乔漫,只不过因为她做了他的妻子,是他必须接受和宠爱的对象。
然而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几秒种后,男人松开了手,童沁如获新生,大口的咳嗽喘息,心脏砰砰的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欣喜。
“你他妈和老方真是一路货色,简直让人恶心透顶。”
说完,男人就捞过地上的衣服穿上,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听到身后女人淡淡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纪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
女人裹着被单走到男人的身侧,仰着脸看着他轮廓精致,线条分明的侧脸,“我要一个和她公平竞争纪太太的机会!”
“就凭你?”男人眉眼上都是浓稠的黑暗,他的大手再次扼住女孩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是不是真的不怕我弄死你?”
女孩随着男人的力度,背脊和后脑重重的撞到墙壁上,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耳朵里更是一片轰鸣。
“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没有弱点和软肋,童沁,别让我赶尽杀绝,你最好把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忘掉,烂在肚子里,不然你老方孟东行整个童家,还有你身边所有的朋友,待过的孤儿院,我一个都不放过,不用怀疑我的话,也千万别再试着挑战我的底线。”
男人的话几乎一气呵成,最后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往旁边狠狠一甩,“滚!”
女孩随着男人的力度,狠狠的跌在高级绒地毯上,背脊,脖颈和后脑都是火辣辣的痛感,可眼睛里却是干的,一点眼泪都没有。
她望着男人翩然的背影,逆着光走远,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从远处传来,接着,她的视线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覆盖,越走越近,最后停留在她视线里的,是一条深黑色熨烫笔挺的西装裤,和一双意大利纯手工缝制的黑色皮鞋。
男人缓缓的蹲下,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童沁,方经纶和我已经帮你做了这场梦,现在梦醒了,你也清醒一些,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做了一个满足我的假象,这怎么能叫帮我做了这场梦呢?嗯?你告诉我?”
她的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像是在刚刚的怔忪之中没有缓过神来,又像是醒过来了,但很快又沉沦了下去。
“他已经认为你们发生过关系,这就够了。”孟东行深邃的眉眼覆上一层深色调,在晨光微曦中,愈发的深刻,“据我所知,他之前没碰过女人,乔漫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相信我,男人对碰过的女人都会记忆深刻,他会一直记得你,哪怕以那样不堪的方式,嗯?”
“会吗?”女孩无意识的抬眸,对上孟东行深暗到没有边际的眸子,“真的会吗?”
“会的。”孟东行重重的点头,下颚轻轻摩挲女孩的发顶,“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的可能,别再纠缠下去了,好吗?”
童沁浑身的痛感已经濒临极限,她想点头,却又梦见那年初见他时的样子。、
那么优秀又美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属于他呢?
……
纪云深走出酒店大厅时,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墙壁上的古董挂钟,显示的时间是早晨的六点十三分。
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
嘟声刚刚响起,对面就响起了傅青山被烟雾氤氲的低沉暗哑的声音,“老纪。”
纪云深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嗯了一声,然后用淡淡凉凉的语调说道,“我的人今天要派出去布置葬礼,你派人去把老方绑到军区牢戒所,我办完事就过去。”
傅青山将燃到尽头的烟蒂捻熄在透明的烟灰缸里,随手又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用着极致到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我靠,牢戒所都是关押犯了纪律的军人,你绑老方干什么,玩s--m啊!”
“少他妈给我废话,再他妈多说一句,我把你也关进去。”
话落,男人就怒意冲天的掐断了电话,接着手机被他狠狠的摔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砰的一声炸裂,发出巨大的响声,引来不少惊呼声和路人的侧目。
他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侧目过来的眸光,径自迎着阳光走出去,孙秘书已经把他的烟灰色宾利车子从紫夜的停车坪前开到了酒店门口,见他脸色极度的不好,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连大气都没敢喘,只是低头抬高双手,恭敬的递出车钥匙。
“纪总,昨晚砸坏的那几辆车的车主已经联系上了,赔偿事宜也已经达成了和解,至于监控……”
男人一个犀利的眼风扫过去,孙秘书瞥了一眼,赶紧将头垂的更低,“不管是包间里的,还是走廊外面,亦或是附近的公路,都已经全部删除了。”
纪云深很淡很淡的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迈开长腿就上了车,孙秘书没敢动,想等着他的车开走再动,却在下一秒听得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孙秘书。”
“哎,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