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被他话气的脸色涨红,狠狠的瞪着他,“沈夜白,你去骗鬼吧,就你那身经百战的样,还第一次,我才不相信!”
“再说,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醉了,还记得我身经百战?”沈夜白笑,笑的很温和,“左晴,那晚我要走,是你哭天喊地的拉着我,让我别走,对我又是吻又是啃,一次结束,就继续点火,最后,你记得我要了你几次吗?”
左晴扭动,想躲开他的钳制,“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啊,那现在没喝醉,就在这做一次,你就长记性了。”
说着,男人就去扯她的裙子,好像真的要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左晴气不过,哭着说,“臭沈夜白,混蛋沈夜白,就知道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
然后,就是一个滚烫的吻袭来,将她所有的愤怒和抗议都给堵了回去。
就在这时,应急通道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纪云深温淡又低沉的声音透门传来,“老沈,要办事回家办,现在赶紧给我出来。”
两人正吻的激烈,闻言都身体一僵,沈夜白整个人压在左晴身上,声音低哑的厉害,“我靠,老纪,在这个时候刹车,你就不怕你兄弟憋出病来。”
“你憋出病来,影响的是左大小姐一辈子的幸福,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晴的脸红的发烫,她伸手整理着被沈夜白弄乱的长发和裙子,咬唇瞪他,“都怪你,丢脸死了。”
“有什么丢脸的?”沈夜白看她没整理好裙子,又替她整理了两下,“男人要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像个柳下惠的样儿,那多半是那方面不行。”
左晴还没等说话,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别腻歪了,快出来。”
沈夜白笑,又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才拽开门,与她走了出去。
左晴半躲在他身后,低着头,一副小女生害羞的样子。
沈夜白将她揽在怀里,大手在她的身后不规矩的游走,眼睛却一本正经的看着纪云深,“乔漫怎么样了?”
纪云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摇摇头,“不太好,眼睛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左晴一愣,震惊的抬头,“那那怎么办?”
沈夜白收起在女人身上作怪的手,也微微震惊,“老纪,你也知道,唐浅是大明星,这种跳楼的戏码,每年都要演很多,而那天又偏傍晚,光线不好,她又会掩盖,在所有人的眼睛和镜头下,就像乔漫推她下的楼,这样很难定她的罪……”
说到这,沈夜白微微停顿了一下,“再说,她的背后还是你父母,想要脱罪就更轻而易举了。”
纪云深眯眸,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根本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找不出来罪,就给我制造罪出来。”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浅的几乎无法让人察觉,“送进去前,先把她给我扔男人堆里去,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好。”沈夜白点头,“我尽快去办。”
左晴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娇生惯养,闻言不禁抖了两下。
纪云深看向她,笑道,“老沈心疼你,本来不想让你掺和进来,你非得往里走,后悔了吧?”
左晴咬唇,双手有些紧张的搅在一起,瞄了身旁的沈夜白一眼,“他会心疼我?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气,他认定的人怎么可能会改变。”
左晴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这些年左东城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她不容易,在很多事情上,她能够妥协,就尽量不会让他失望。
“老沈也是世家公子,父亲是中央委员长,母亲是海外富商,财富和人脉一点都不比纪家差,你父亲喜欢钱,到时让老沈送上一半的身家,保证他快快乐乐的把女儿交出去。”
左晴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主意,听纪云深这么说,只是本能的看向沈夜白。
要知道,沈夜白一半的身家,可谓是惊人的财富,他虽然承认喜欢自己,但为了她,就将那么多钱拱手相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沈夜白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处理好,也会让爸满意。”
左晴点点头,不再说话,难得乖巧。
……
乔漫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她睁开眼睛,传来的是一片黑暗,她才想起,自己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眼睛看不见,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敏锐,就像此刻,她除了听到吊水滴落,和仪器发出的规律的震动声,其他的,都没有听见。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不在。
她缩起来,抱着膝盖,时间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她整个人已经僵硬了起来,才听到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被地毯消去了大半,但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干净。
“抱歉,公司有个紧急会议,耽误了时间,饿了吧?”
乔漫没说话,本能的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纪云深,几点了?”
“晚上八点了。”男人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道,“抱歉,会议太紧急,本来想早点结束,杨秘书说你还没醒,就多开了一会,现在吃饭,好吗?”
乔漫点点头,唇角扯出一抹笑,“好,然后我想出院,不想在这里待着。”
她不喜欢医院,从小就不喜欢医院。
外公去世,乔晋去世,都是在冰冷的医院,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对这里,充满了恐惧。
尤其,眼盲了后,就更恐惧了。
纪云深已经充分的了解了她会失明的原因,又照顾她的心情,便同意了,“好,吃过饭,我们就出院。”
她的胃口不好,简单的吃了几口就说吃饱了,纪云深也没逼她,而是抱着她直接离开了医院,后续的一切都交给了杨秘书。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洒在身上,有些凉。
她从小在林城长大,知道这个城市爱下雨,也知道这个城市下雨时,有多么美丽,可惜一切都看不到了。
纪云深按遥控开了锁,打开烟灰色宾利车的副驾驶车门,将她稳稳的放上去。
她坐着,还是在笑,“纪云深,你去问过医生了吗?”
纪云深站在雨中,绵软的雨丝斜斜的掠过,打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暂时性的失明,有可能很快就复明了,你不要想的太多。”
乔漫点头,即便知道他说的都是安慰她的话,可对这一刻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她,也是一种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