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渴望别人喜欢却不敢去接近,应该是小时候尝试过的,多次想要,却得不到。懂吧,就是要多了拿不成,干脆就算了。反正别人怎么样他都管不到,只能管自己。尽量不去理,不去想,不去烦恼。久而久之……就成了假象的和平,他自己也就习惯成自然,成了你说的样子。厉害的一点,是他很棒,很聪明,他能自己做到想要的事情,所以成为了外在完美的高成就者。”
黎湛大概知道具体原因后问:
“要怎么做?我已经和他说了很多次,他很好,很棒……总之鼓励过,没什么用。”
“哈哈哈。”
那边传来了笑声。
黎湛蹙眉,“笑什么。”
“没想到萧大少爷也会犯错啊。这个……说实话,在我看来鼓励是没用的,因为现在他的思路就已经固定了,没人能改变。况且妈妈不是近期去世的吗?他从小时候起唯一能依赖的人都离开了,讲道理,没整个人崩溃我已经很佩服他了好吧。真的强。”
顿了顿,对方无奈道,“你还期望他怎么改变?我想,从他妈妈去世到现在,他肯定是如履薄冰的。对待他这样的就要小心——我见过太多临床患者了,你鼓励他啊,没用,也就聊胜于无吧。我给你举个例子:
比如这种‘我觉得我做的不好’的对话,一般人会怎么回?‘哦,我觉得你很好啊’,然后他就说‘我不好’,你还说‘你很好’,这一来二去的不吵起来才怪。
再比如,他说‘我觉得我很好’,你非得说‘我觉得你不好?你有毛病’,哇,那他肯定还觉得你有毛病呢。
你可千万别这样,要知道,在你萧大少爷面前没几个人敢跟你叫板的。他又自卑消极,反对的话肯定全自己吞啦。”
少爷的喉结滚了滚。
说的没错。
小奶狗觉得自己没问题,我却偏偏说他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哑声问:“那要怎么办?”
对方说:“要不你带他来跟我谈谈好了。专业的!”
“不行。”
男人利索地拒</绝。
这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我只能给你提供几个思路吧。”
“你说。”
“两个方向。第一个方向,就让他这样过下去。他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硬要改变,或许是适得其反。总归生活上物质条件没问题,不是高成就者吗?金字塔顶尖的成就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况且,我感觉,表面的和平没准也是他想要的。”
“另一个呢。”
“你要根治?嘿,还真是符合你的风格——那就很难了。你记好啊。”
“一,系统性脱敏。找机会,让他慢慢真正接受自己的弱点。没有人是神,没有人不会有缺点,就看他能不能认同。
二,脱离原生家庭的剧本。不要逃避,不要远离——但这非常难,他要学会去指责,去报复。如果能不再恐惧,那可能会有脱离的那一天。
三……重新体验某些事情,比如他人生中那些刺激最大的负面情节,等他重新发生,立刻修正结果。把他意识到的和没意识到的都扶上正轨。
四嘛……呃。”
他有点犹豫。
“继续说。”
“第四就是等他什么时候愿意主动去对人进行‘自我暴露’了。敞开心扉,说出内心话?哎,这个人必须和他非常亲密才行。反正按照你的描述,我觉得不容乐观哦。”
……
挂掉电话,男人脚步静悄悄地走到卧室。
无声地望着床上睡着的人。
散漫的阳光在他白皙的俊脸上镀了一层金粉。
他漂亮的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萧少爷做梦也没想到。
随便学了个心理学,只是觉得有意思没打算真正执业。
……而自己这辈子第一个,或许是唯一的‘病人’,居然是他。
静静地看了他许久,黎湛坐到床边。
“宝贝,起床了。”
“……诶,要去片场了吗?”
易小铂睡眼惺忪,迷茫道。
“嗯。”
男人点点头,轻松一笑。
我打算先教你报复。
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来。
黎湛语气平平的:“下午要打架了,我们先去活动一下。”
打架?易铂眨眨眼。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希伯来从探监室出来,碰上了颜朗,话都不说就想袭警。
颜朗冷脸反击。
黎湛说:“上午他不是拍你脸吗?待会儿记得打死他。”
易铂没睡醒,十分怀疑道:“哈?我
做梦呢?你在说什么?”
“打死他。”他语气淡淡的重复,“陈导不是告诉他狠一点么?我告诉你打死他。都是工作,反正你也没公报私仇。越使劲,越真实,拍出来效果越好,记住没?”
易铂:“……”
如果没记错的话,等你越狱的时候,我还得打你=口=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专业的事我能说好几天!好了,心理分析就说这么多吧,还是打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