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让圣杯很受用,他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破碎的石块,皱眉说:“这玩意真的能召唤出他?”

“你是圣杯,这种问题你不问你自己反而问起了我来?”白兰笑出了声。

但圣杯就像个懵懂的孩子,他心中尚存的只有人类之恶。让他思考这些,显然不现实。

“匣兵器没有模仿吉尔伽美什,那就用其他方法。ruler是唯一的变数,必须要消灭掉。”白兰阖上笔记本,感觉时间快到了,他站起身,袖子向上移动了一些,露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法阵已经画好了。”圣杯指着用各种魔力宝石构建出来的法阵,“我将富冈俊生的存货全部用了,也许你召唤出的冒牌货会比正品更加厉害。”

白兰勾起唇角,“既然比正品强大,又怎么能算冒牌货呢?”

走向法阵前方,白发男子用银质小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了中心,而旁边站着的圣杯同样将自己的血淋在了法阵外围。

咒语被白兰念出,圣杯也在心中祈祷着。随着最后一个词从白兰口中落下,法阵间顿时光芒四起,摆放在旁边的魔力宝石全部被震碎,源源不断的魔力涌入中央。

顷刻间,一个金发男人出现在法阵中央,他抬起眼眸,猩红的眼眸注视着眼前两人,脸上的表情带着十足的讽刺。

“居然胆敢召唤本王……”

“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保养你的武器。”擦了一圈,格洛丽亚觉得奇怪,明明白天见到了assassin的血,可为什么现在刀刃上干干净净,甚至看起来比之前还新。

“如果让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知道你拿着礼仪用刀三日月宗近去打架,恐怕会立马跪倒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

“这是礼仪用刀吗?”格洛丽亚再次观察了一圈手中的太刀,“但是砍人的时候,反而很利落。”

“……你白天干什么去了?”太宰治挑眉,有些小看了自己的从者。

“去教会砍了一个assassin。”

对方语气风轻云淡到就像今天出去逛了个街一样普通,太宰治反而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黑手党的影子。

“你说过你在去乌鲁克之前,是位法国女公爵?”太宰治的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我记得电影里的法国贵族都非常的高雅?”

“那是你没见过遍地屎尿的凡尔赛宫。”格洛丽亚一脸淡然,“我前往巴黎接受授爵仪式的时候,差点踩到角落的屎,听说那是路易王子早上拉的。”

“格洛丽亚。”太宰治语气中透露着沉重。

“说话的时候,有些粗鄙之语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捂着脸,太宰治一瞬间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抱歉,我确实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格洛丽亚重新将三日月收回刀鞘,“我的母亲是豪迈的基辅罗斯人,她和我父亲相亲第一天就提刀追着他跑了半个城堡。在我父亲去世后,她接手了我的教育,所以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兰西贵族女孩。”

极寒之地的贵族之女,在丈夫去世后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按罗斯男孩的方式去培养。骑马、剑术、治国理论……当同龄的姑娘们争论怎么调配出一款精美的香水时,格洛丽亚已经拿着早逝父亲的长刃斩下一只狮子的头颅了。

“你的武力是在法兰西的时候培养的吗?”

“嗯,大部分是。”

太宰治对格洛丽亚的身世非常好奇,被放在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关于吉尔伽美什这位荣耀王后的描写不是很多,而历史上有关安茹女公爵的事迹就更少了。不过在这其中,倒是有一条十分有趣。

“你知道历史上是怎么概括你作为安茹女公爵的一生吗?”太宰治自问自答,“力大无穷,无人追求。”

脸上的表情顿时间变得嫌弃,尽管嫁作他人已有十几年,可一想起早年的过往,格洛丽亚还是有些来气。

“这不是我的问题。”格洛丽亚义正言辞。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太宰治支着耳朵准备听当事人讲八卦。

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格洛丽亚没有隐瞒。

“第一次相亲,对面是个穿着高跟鞋夹着屁股走路的英格兰王子,我不小心捏碎了一个茶杯,他就吓得哭哭啼啼的跑掉。第二次相亲,是和勃艮第公爵,他小儿子都比我大三岁,最后被抓住和我母亲的女仆在阁楼偷情,然后我把光着屁股的他从城堡里踹出去了。第三次相亲,就是我说过的在凡尔赛宫拉屎的路易王子,他一定要约我打网球,我没收住力气,一拍子过去差点导致国家纠纷。”说到这里,格洛丽亚有些生气,“你说,这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真不愧是从野蛮时代的女奴变成一国王后的传奇女子……

这几天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不然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会让他的小太宰对他唱“byebye”。

“对了,有个东西给你。”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不会是archer送来的吧?”格洛丽亚开始警觉。

“你怎么知道?是夫妻之间的默契吗?”太宰治将东西递了过去。

“早上出门我收到一束鲜花,晚上回来我得到一辆地铁。”她笑的温柔,“让我看看,我还能从他那里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完,格洛丽亚想着横竖都是一死,吉尔伽美什这十几年送的智障礼物多了去了,她又怎会在意这一件两件?

拆开信封,一张银行卡躺在里面。

“银行卡?”格洛丽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