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侯爷,侯爷安好。许州百姓遭此大难,下官实在无颜面见侯爷。”许州刺史一登船,便先躬身请罪。
他已经从禁军口中得知,眼前这位少年侯爷,如今被陛下敕命为河南道黜陟使,可以说能一言而决他的生死,由不得这位许州刺史不小心。
跟随许州刺史一道登船的,还有几名官员,看其官服颜色,皆是五六品的官员,想必是许州的别驾、长史之类。
李忘忧抬眼看去,许州刺史身上的官服,却也满是污秽,显然前天晚上河水决堤后,这位许州刺史即便身在长治县内,日子也不好过。
“行了,请罪的话回头再说,先说说如今长治县内情况如何?许州其他八县,可有消息?”
“回侯爷,因为河堤决口之时,正是夜间,故而县城的城门都是紧闭的。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得到示警后,下官便立即组织长治县的人马,用沙袋将四座城门全部堵死了。如今虽然县城被大水围困,但城内只有齐膝深的积水,并未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至于其他几县,昨日也有消息传来,与长治县情况大抵相仿。”
许州刺史的话,倒是让李忘忧略微放心了些。
许州的五万九千七百十七户,大半都集中在八座县城之中。
由于有城墙保护,受灾情况还不算严重。
不过就他一路行来见到的景象看,散落与四处的那一百一十七个村落,情况就不乐观了。
但这一时半会间,李忘忧还真组织不起人手,去四处救援那些灾民。
唯一的好消息是连日来的大雨已经停歇,根据许州刺史的禀告,他派人去颍河、双洎河决口处查看过,如今涌出的河水已经慢慢在减少。
若是不再继续暴雨天气,几日后肆虐的大水便会退去。
“长治县里的存粮如何?能坚持多长时间?”李忘忧继续询问。
大灾大难面前,粮食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有粮,便出不了大乱子。
但许州刺史却苦笑一下,给出了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