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时间,纨绔们却也一个个被吵醒,全都凑了过来。
“直娘贼,这天是漏了吗?怎么那么大的雨?白天还好好的呢。”程处默不满的嘟囔着。
“子忧,今夜这雨,下的很邪性啊,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房遗爱打着哈欠,听着屋外的暴雨声,也有些担忧。
此刻由于雨水过大,旅舍院子中已然开始积水,牛武正领着一众部曲,带着旅舍的伙计忙着排水。
也幸好大唐的建筑风格,修房子时都抬高了一尺左右的距离,用以避免潮气。后世东瀛建筑也学去这一点,将地板架空防潮。
故而虽然院子中积水不少,但也不用担心雨水会漫入屋内。
“应该没事吧?”李忘忧也有些不确定,但这场雨,却让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
天空中再次响起一声炸雷,却让李忘忧猛地打了个寒颤,脑海中浮现出了《唐书》中的一段话。
“贞观四年,许、戴、集三州大水。”
戴州集州,一个在山东一个在四川,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许州可离的不远……
莫非许州大水,就与今日这暴雨有关?
李忘忧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许州大水,搞不好便是暴雨引发。
许州可是上州,拥有五万九千七百十七户,十几二十万百姓。
一旦许州发了大水,河南道恐怕不少地方都得遭殃。
想到这里,李忘忧几乎就要出声招呼牛武,去准备快马返回长安。这件事情必须尽快通知李二,让朝堂准备对许州进行救灾。
不过他刚张了口,便又马上闭上了。
此时尚且半夜,外面又下着倾盆大雨,即便他心中再急,却也只能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就在这般焦急的等待中,天色终于慢慢放了亮,但雨水却依旧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李忘忧也不管那么许多了,起身吩咐道:“牛武,准备蓑衣斗笠,我们回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