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畏惧李忘忧那开国县伯的勋贵身份,恐怕李忘忧位于开化坊的府邸,早就被人丢臭鸡蛋、烂菜叶子,表示抗议了。
毕竟法雅和尚的名气极大,原本便是隋末高僧,又得到李渊、李建成的看重,在长安城中的信徒拥趸数不胜数。
李忘忧那番话传了出去,不吝于捅了马蜂窝。
长安城的百官勋贵里,身为法雅信徒的,人数却也不少。毕竟法雅能够让李渊信任,口才自然出众。
听他宣扬讲解佛法,让不少百官勋贵都为之信服。
否则魏叔玉又如何会想托关系,求一卷法雅亲手誊抄的经书,作为自己母亲的寿礼。
普通百姓不敢对李忘忧如何,最多私下里咒骂一番罢了,但这些百官勋贵,却未必有那么好说话。甚至连御史台的那些年轻御史,有不少人都准备在朝会上,向李二弹劾李忘忧,罪名便是羞辱佛门高僧。
马周、阎立本、刘仁轨与上官仪四人,得知此事后,也是担心不已,立即跑来李府求见自己师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此事。
“师长,弟子听闻坊间不少法雅大师的信徒,都对师长颇有微词,甚至御史台中,弟子还听闻有御史想要弹劾师长。”李府大堂上,马周不无担心的说道。
阎立本也点点头:“不错,此事弟子也有所耳闻。此事师长确实有些孟浪了,法雅大师毕竟是太上皇帝身旁的红人,贸然得罪此人,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刘仁轨与上官仪二人,如今都跟着许敬宗在操持皇家书院的事情,对朝堂之事并不甚了解,虽然替李忘忧着急,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对于弟子们的担忧,李忘忧倒是丝毫不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法雅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弹不了几天。
如今已然是贞观三年四月,李二想必很快便会下旨,禁止法雅进出宫禁。
当然,这些事情,旁人并不知道。
李忘忧也没想到,自己与纨绔们私下里说的话,居然能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对于这些沙门神棍的影响力,李忘忧也是哭笑不得。
他朝四位弟子摆摆手,笑道:“无妨,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为师不过私下里说说,难道那法雅和尚,还能来找为师的麻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