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平康坊内的这些画楼妓馆,自然不是什么商贾能做的生意,其背后的主家,其实皆是朝中大佬。
鸨儿姐自然是不愿意清场,虽说孔颖达身为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但她这画楼背后的主家,身份却只高不低。
若只是孔颖达来此饮酒,又哪里有资格让人清场?
鸨儿姐刚想阻拦,却又听那些壮汉声称,今日孔祭酒要宴请的客人,是如今名满长安城的户县伯后,这鸨儿姐立刻脸上便了颜色。
她不仅不恼,反而一脸笑容,示意画楼里的伙计,配合那些壮汉,小心翼翼的将楼里的客人都给劝走了。
画楼的鸨儿姐,之所以听闻李忘忧要来,便如此配合,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李忘忧虽然只是正四品的开国县伯,但长安城内人人都清楚,他可是李唐宗亲,与圣人是未出五服的亲叔侄。
二来李忘忧自己还是太子老师,日后太子登基后就是帝师。这长安城中,除了那几位身世显赫的国公,以及五姓七望这些世家大族,谁又敢轻视这位少年县伯?
当然,最重要的则是李忘忧小诗仙的身份。
自从上元节后,李忘忧那两首上元节的诗词现世,这平康坊里的小娘子们,哪个对他不是朝思暮想?有那痴情的小娘子,想李忘忧想得几乎都快要得了魔怔了。
这鸨儿姐也是人精,自然想巴结李忘忧,若是今日这位名满长安城的小诗仙在她这楼子里玩高兴了,再留下几句传世之作,那这平康坊里,她们这画楼可就出名了。
平康坊里上万妓家,与后世的演艺圈也有异曲同工之处,那便是都需要名声。
若是她们画楼里的小娘子能得几首户县伯的诗词,今后这生意还不得红遍半边天?
这位鸨儿姐可是知道,当初户县伯尚未封爵之时,曾经在平康坊内一家画楼之中,留下了一首诗作,赞叹那画楼里的小娘子貌美。
结果当户县伯的名声愈发显赫后,那家画楼妓馆的生意,便因李忘忧的那首诗,一下成了这平康坊中的翘楚,怎能不让人眼红?
示意宫中禁卫如此说的,自然是米拓这位内侍省监。他知道若是不表明身份,只靠孔颖达这位国子监祭酒,显然是不足以让画楼清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