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长安城的晨鼓已然敲响,坊门宫门城门纷纷开启,诺大的城市开始从黑暗中复苏。
皇城朱雀门,看守城门的禁军,以及那些准备上朝的官员们,此时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前几日拓跋正阳的棺木被抬了过来,已经让众人打开眼界了,怎么今日又来?
户县伯李忘忧已经因拓跋正阳的死,被圣人下敕旨,拿下了台狱。难道这群人还不满足?这抬着拓跋正阳的棺木又来这朱雀门作甚?
而更让守门禁军与百官惊讶的是,前些时日,抬棺
的那群老臣,此时却个个如丧考妣,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甚至有几名老臣脸上还留着鼻血、淤青,好不狼狈。
“诸位,敢问意欲何往?”看守朱雀门的旅帅不敢怠慢,连忙招呼禁军拦住了一行人,他可不敢将这群人放入皇城之中。
“吾等要去御史台告状!”拓跋正阳的嫡子,穿着一身孝服,扶棺跪倒:“我家大人,被这群老贼给谋害死了,吾等要去御史台告发这群老贼!还请旅帅代为通秉。”
拓跋正阳的嫡子,如今也在朝中任官,虽然官品不显,仅仅是正八品的东市市署丞。
但这朱雀门外,也有不少朝堂官员认识他,听他这话,全都被吓了一跳。
有相熟的官员立刻询问道:“大郎,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家大人不是因为那户县伯要建女厕,悲愤之下悬梁自尽,以死明志吗?如何变成刘公他们谋害你家大人了?大郎这话,从何说起啊?”
拓跋正阳的嫡子,正等着有人询问呢,他立刻站起身来,手指那十几位老臣,提高了音量,义愤填膺的说道:“敢教各位得知,我家大人昨夜乃是头七之日,他回魂亲口说出此事。昨夜府里,有几十人亲眼见证。而且这群老贼恐慌之下,相互攀咬,也承认了他们谋害我家大人一事。”
他这番话,顿时引得周围百官一片哗然之声。而昨夜在拓跋公内亲眼见证了此事的一干人等,也纷纷出言作证。
而那群老臣,各个低头不语,丝毫不做辩解,显然默认了拓跋正阳嫡子的指控。
这让百官更是议论纷纷。
“什么?拓跋公回魂了?”
“昨夜可是拓跋公的头七,正是回魂之时啊。原来这拓跋公是被人害死的,难怪悲愤之下会回魂指认凶手。”
“刘公他们害死了拓跋公?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