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只能与牛武一起,再次去往县城书坊。
户县书坊的坊主姓孙,年届五旬。虽是商贾,却也是读书人出身。见户县男爵亲自来访,他立即迎接了出来。
“老朽见过户县男。”
“孙坊主无需客气,我此来是有事相求,还望孙坊主帮忙。”
孙坊主面露苦笑:“户县男,你家部曲已经向老朽言明了那事,但要一日之内,抄写出万份书稿,这根本不可能,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李忘忧也没急着回答,只是笑着问道:“孙坊主这
里,可有会篆刻的工匠?”
孙坊主闻言楞了下,点头回答道:“自然是有的,户县男需要篆刻印章还是碑刻?我们书坊都可以做的,老朽这里有几位老工匠的手艺非常好,绝对不逊色于长安城内的篆刻工匠。”
“那便好,请问孙坊主这里是否有木板?不用太大,和我这张手稿差不多大小便可以。”李忘忧扬了扬手中的手稿,继续问道。
他的问题搞得孙坊主一头雾水,却也只能配合。
“这自然也是有的,户县男请稍等片刻,老朽立即让人去取。”
不多时,一块上好的黄杨木板取来。
李忘忧拿起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又冲孙坊主道:“孙坊主,请拿点浆糊来。”
不明所以的孙坊主只能照办,心里却愈发迷糊,这位户县男爵究竟要做什么?
李忘忧却也不解释,接过浆糊,仔细的在黄杨木板上刷了薄薄一层,然后小心的,将他书写的手稿反贴
了上去。
宣纸很薄,笔墨能够清晰的浸透到纸的背面,反贴到木板上后,字迹依旧清晰。
待浆糊干透,李忘忧笑着将这块木板递给孙坊主。
“孙坊主,麻烦找一位手艺好的工匠,现在帮我把这块木板雕刻出来,上面的字需要阳刻。”
阳刻,便是字体突出;阴刻则是字体凹陷。印刷的时候,阳刻的便是白纸黑字,而阴刻的是黑纸白字。